sp;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这样说服着自己,陛下却直接否定了我的想法。
「从一开始她就在那了。我从父亲那里听来,而父亲则从祖父那里听来,以此类推。从建国开始时,这句话就一直传承到现在。『即使时至今日,圣谣巫女仍旧与圣骸沉睡在一起。』——是这么说的。」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荒唐的事啊!但我把这句话的后半段吞回去了。陛下又继续深入说明,表示她并不是在耍我。
六〇〇年,这是四具圣骸将那只〈审判之兽〉击退,人类建立起四个国家之后,迄今为止的时间。
难道说,这个少女在这段时间内都在沉睡之中吗?这已经是完全无视时间定律的现象了。
陛下看着无语的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并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全貌。这些只是我从『大崩坏』时代保留至今的文献中看到的,然后再加上口语传承下来的知识而已——巫女大人,您有任何留在印象中的事情吗?无论是什么,请直言无妨。」
少女稍微沉思了一下后,开始串联字句。
「我必须做的事情。然后,稍微知道一点关于圣骸的事情。」
「必须做的事情是指?」
「阻止祸兽。就只有这样。」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少女苏醒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该走了。』
原来,那就是所谓的使命感吗?身为一个诞下圣骸的谣巫女,必须去执行自己肩负的义务。
即使失去记忆了,脑中仍然残存着这样强烈的执念。对于少女来说,这就是她行动的初衷。
陛下也许接受了这个答案吧,她继续问了下一句:
「关于圣骸,我可以针对巫女大人所知道的部分提问吗?」
「嗯,想知道什么?」
「直截了当地说……圣骸是什么呢?我一直觉得圣骸不只是用来毁灭〈审判之兽〉的兵器。应该具有比兵器更加深层的意义……对,仿佛是古代人所遗留下来的指标一样。」
比兵器更加深层的意义?
我从未想过那种事情。陛下她——身为长久研究圣骸之人的后裔,心中一直抱着这个想法吗?
少女似乎要将散乱的记忆重新拼凑回来般,断断续续地说着:
「人类的,可能性。我感觉,是在追求……那样的东西。」
这句话似乎成为了开端,接下来,少女就说得更加流利了。
「单靠一个人无法孕育的东西,使之孕育出来,这就是圣骸的本质。所以,如果两个人的意志无法达成一致,就没办法生出圣骸。」
「意志——也就是指心吗?」
陛下听到这模糊不清回答后蹙起了眉。毕竟圣骸沉寂已久,终于有机会稍微揭开一点背后之谜——这么一想之后,得到的却是这种回答,所以,感觉她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即使如此,陛下她仍旧不放弃,又继续问道:
「据观测员的报告,圣骸的身体是银白色的吧?」
「嗯,没错。」
「在为数不多的口耳相传之中,圣骸的身体是红色的。就像本国国徽上的赤龙一样,是接近野山楂的红色。」
少女闻言,稍微顿了一下之后,答道:
「我想,应该是乘坐的人不一样的关系。」
「圣骸的模样会根据驾驶者不同而改变吗?」
「我与马基特的孩子,和你与马基特的孩子也不会一样吧?」
我大惊失色。虽然我了解少女指的是什么,但是陛下她完全僵在原地了啊!
「陛、陛下,对不起!这孩子大概是才刚睡醒,所以有时会说出傻话!」
「没、没什么,不要紧,你别担心。那、那个……还真是有趣的比喻呢。」
即使陛下表情有点僵硬,但仍然以笑容回应。不愧为陛下,真是大人有大量。
而听到陛下的话之后,少女似乎心情很好,一副「我很厉害吧?」的样子看着我,说道:
「我受到称赞了。」
「嗯,是啊。」
我也只能做出这种回应。这时,陛下重整心情,继续问道:
「据报告指出,圣骸手上也凭空生出了一把剑,那也是靠圣骸的力量变出来的吗?」
听到问题后,少女看似犹豫般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人类本来就拥有属于自己的〈法〉。圣骸只是将其引导出来而已。」
「〈法〉?」
「没错。大地吸引住物体,质量得以保存,时间无法回溯……这些都是世界之〈法〉。而颠覆这些常识,将属于自己的〈法〉应用于这个世界的——」
对于反问回来的陛下,少女点点头,立刻将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之名说了出来。
「——那就是〈原初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