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惊小怪吗?这家伙横看竖看,都长著一张去过一、两间宾馆的宾馆脸吧!」
「宾、宾馆脸?!喂……」
「但是!」
「?!」
已经停不下来了。感觉到耳朵发红变热,我顺势将热气加诸在话语上。
「我事先声明清楚,这家伙绝对不会援交!因为这家伙是A型处女座,又戴眼镜!是个跟冒险完全无缘的超级正经、超级无聊的眼镜女,她的眼镜……唔!」
「不要多嘴啦!」
安城急忙从背后扣住我的双臂。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集中在我身上的好奇目光与七嘴八舌彻底消失了,换成了一张张错愕地半张著嘴的脸庞。
「呃,那个……」
「啊……宿、宿海,走吧!」
「安城……喂、喂!」
安城拉著我的手臂,速度快得几乎要跌倒地跑出教室。没有任何人来追我们,只有班导慢吞吞的声音传来。
「等、等……等一下~……」
班导正勉为其难地「假装」叫住我们。
*
「啊哈哈哈哈……!」
鸣子笑得停不下来。身旁臭著脸的仁太噘起嘴唇,看起来跟小时候闹别扭的样子一模一样,让她更是笑得无法遏止。
「什么叫看著我嘛!怎么看都是变态!」
「少、少啰嗦!」
两人坐在公园的凉亭里。这个时间小学还没有下课,空空荡荡的公园里头只有他们两人,包括晴朗的蓝天在内,这里感觉就像自己的「容身之处」,鸣子继续哈哈大笑。
「啊哈……呼!我笑得肚子好痛!」她用食指抹去流下来的泪水。今早起胃部一带一直很闷,但累积在里头的郁闷心情,好像随著笑声一鼓作气都吐了出去。
「……不过,谢谢你。」
「咦……」
「你袒护了我吧。」
「安城……」
「啊……可是!我才没有宾馆脸呢!我真的没有去宾馆,我从来没进去过!」
「是是,知道了啦。」
「『是是』是什么意思嘛!」
不知不觉间,形势颠倒过来。但是,鸣子觉得很轻松自在。公园角落里挂著球类游戏用的球网。能够与一直保有距离的仁太互相你一言我一语……夏季晴空下,用言语玩的传接球游戏。
仁太的变化──正确地说,是仁太变回「以前的仁太」……
(是因为芽芽回来的关系。)
始终压在鸣子胸口的那份情感──
(如果那天……我没有说出那种话,说不定芽芽就……)
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敢面对芽芽。但是,如果芽芽真的回来了,继续别开眼不去正视,「又」会将芽衣子推得远远的吧。
鸣子的书包里,放著她从秘密基地带回家的交换日记。
「欸……」
「嗯?」
「我可以去宿海家吗?顺便约大家一起去。」
仁太瞬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但下一秒,脸上浮现的是再自然不过的笑容。
「嗯……谢啦。」
谢啦,具有温暖音色的两个字。明明她没有做半点值得被感谢的事情。
她无法原谅说了那种话的自己,无法原谅──过去喜欢仁太的自己。所以,也许她一直是存心用会被仁太讨厌的风格在改变自己;也许是故意,让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听到这种温柔的字句。
但是,她不想再逃避了。为了芽衣子,为了仁太……也为了自己。
*
「安鸣──!」
芽芽一个箭步扑向安城。
安城的身体有些摇晃,表情也跟著略微僵硬。
「哇啊啊!安鸣的屁股,女人的屁股,变大了呢!」
「哈哈……她说你屁股很大。」
「芽、芽芽!太过分了!」
安城胀红了脸,作势要打芽芽,顷刻间僵硬的表情消失无踪。她举起的手臂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但芽芽仍抱著头兴奋地哇哇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嘛!」
「什么啊……那Gomenma还好笑一点吧?」
「咦?宿海,Gomenma是什么?」
「咦?啊……」
「Gomenma?Gomenma是什么~?」
前阵子以失败告终的Gomenma,被正经八百的安城救了回来。但我并不觉得得救了。
「啊……呃,是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