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今天好像要把先前委托裱褙的挂轴送还给委托人。那个委托人阿婆很难搞,不过只要一看到年轻帅气的男人,态度好像就会大转变,所以就把阿树也带去了。」
「嗯哼。也对,毕竟那家伙只有外表好看嘛。好看到有点浪费。」
「因为阿树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残念系帅哥啊。」
「樱汰说得好!太贴切了!惨了,超好笑的啦!」
莲华开始捧腹大笑。看到她笑成那样,我就突然觉得阿树实在有点可怜啊。
「不过,我想他们应该就要回来了。」
正当樱汰看着墙壁上的时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店门口方向传来了「我回来了~」的招呼声和脚步声。这就是所谓的说人人到吧。
「洸之介,你来了啊。」
率先走进和室的,是残念系帅哥。可能是兵助先生交代过,他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这么一来,他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社会人士。相较之下,兵助先生看起来则像个劳力工作者。感觉他之所以无法获得贵夫人的信用、被人彻底忽略,也算是情有可原。明明只要换穿稍微正式一点的服装就行了呀。
「你还在选轴头?快点干脆选一选吧。这种事情越烦恼就越选不出来啊。」
「我已经彻底体会到这一点了。交货好了吗?」
「喔。我还顺便带了一个人过来。」
在兵助先生之后登场的人是……
「啊,是乔治耶。」
「唷!好久不见。」
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人,举起一只手笑了一下。比之前稍长的头发,用发蜡抓出了完美的造型。不管是外套还是里面的针织衫,看起来都非常时尚,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哪种妖怪。
「这么一来就是第二次见到你了呢,少年仔。」
「你们以前见过啊?」
钻进暖被桌的兵助先生有点讶异地说道。
「是的,以前见过一次。」
「去年秋天的时候,不是曾经为了听阿树吐苦水而集合过一次吗?就是那个时候见到的,不好意思啊,那个时候酒味实在太重了。」
「不会,毕竟环小姐他们也一样毫不逊色。」
「哈哈哈。我想也是。我回到店里后,其他员工们也说酒味太重,还把我赶出门外呢。」
「员工?你有在某间店里工作吗?」
「嗯。啊,可以先给我水吗?今天有点干燥啊。」
最近因为过度干燥,所以造成了流感大流行,新闻经常报导这件事。既然有在什么店里工作,那么会对这个话题敏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走到厨房,端了一杯水回来。
「喔~谢谢你啦。」
乔治先生向我道谢,接过装了水的杯子——然后出乎意料地朝着自己的头倒下去。
「啊啊,得救了。今天不小心忘记带喷雾器出来了。」
「咦咦咦咦咦!」
看到他出人意表的行动,我忍不住大叫起来。这时为我解释的,是因为超过人数而挤不进暖被桌的阿树。
「洸之介,乔治哥是河童啊。」
「咦?河童?」
我下意识地反问回去。他的外表实在跟河童相差太多了。「可是既没有秃头,头顶上也没有盘子啊?」
「有盘在啊。在这里。」
乔治先生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凑过去一看,发现那里的确有个硬币大小的圆形秃,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圆形秃。与其说是平缓的陨石坑,就只是稍微凹下去而已,也不是不能硬说成盘子。
「回归正题,我刚刚说的店,其实是我开的美发沙龙。我是个美容师啊。」
「咦咦咦咦咦!」
我发出了今天第二次的喊叫。
乔治先生是这群成员中最老的老面孔,很早以前就和环小姐认识,不对,应该说是酒友吧。
「我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国家的发型风格。尤其是月代头发髻(注10:江户时代男子常见的发型,把前额两侧至头顶的头发剃掉,后面留髻。),在上面抹了一层又一层的油,实在太死板了,根本一点玩心也没有。」
他一边喝着杯子里剩下的水,热切地说着自己的论点。
「另外日本女性的发型也是。像是岛田髻或丸髻(注11:岛田髻多为年轻女性或艺妓梳的发型,丸髻则为已婚妇女结在头顶上的椭圆形发髻。),感觉根本无视了每个人头发的个性啊。还有三七分,那实在太不自由了。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头发整个硬邦邦的,一定要能够玩弄发尾,让发丝轻盈到在风中飘扬才行。而且那种硬邦邦的发型对盘子不好,要是全部露出来的话,盘子就会干得太快;若是盖起来,又不方便补给水分。所以我长年以来一直都在研究如何不让盘子干掉,而且方便整理,同时还能发挥玩心的发型。最后我终于找到了最理想的造型!」
乔治先生骄傲地挺起胸膛。
「那就是乱抓式蓬松发型!我大概是在三百年前研究出这个造型,但是当时的人完全没办法接受啊。」
「那种发型,在当时只有流浪汉或乞丐才会留啊。之后明治维新,就算大家都把发髻剃掉,也还是一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