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前来日本。
我走下车,海风调皮地吹弄我的马尾和礼服裙摆……
乌斯达马卡哥哥微笑着伸出手,我回应了他的握手。
根据我的体感时间,我跟这两人是隔了一个多礼拜再见,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却是睽违三年多的重逢。
在这段期间里,哥哥的额头还有弟弟的发漩各自微秃了。
「……呵呵。」
由于看起来就像兄弟在比赛秃头一样,虽然觉得失礼,我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看着我这副模样……
符合在卡尔街的店里给人的印象,直觉果然有些敏锐的乌斯达马卡哥哥──
「貘小姐,能够看见您依旧无限美丽的模样,实在令我感到幸福。您简直──就像不会老一样。」
半开玩笑地对我这样说。
我斜瞟他一眼回避这个问题。
「乌斯达马卡先生,即使是客套话,我也觉得很开心。毕竟生在十八世纪法国的倾国美女杜巴利夫人,好像也被人称作不老妖精呢。」
言外之意,就是要他马上「交出那个箱子」。
恋函──将人的恋慕之心化成我粮食的妖怪之函。
我的恋函在二○一○年十二月被毁,但我已经在二○○九年的德国重作了一个。
我跟这个男人买来制作新恋函的箱子,是个宽度不到二十公分的木箱。
那只是一个宝箱型的糖果盒,但乌斯达马卡当初却谎称那是杜巴利夫人的遗物,开出了离谱的天价,意图试探我是否是值得做生意的对象。
「都事隔三年了,您还记得真清楚。不过我也记忆犹新,当时真是失礼了。」
话说完,乌斯达马卡兄走回车旁……把东西从后车厢里拿了出来。
那是用Media Markt──德国的家电量贩店的塑胶袋包了好几层的木箱。
恋函施加术式后,必须经过两年熟成才能正常发挥功效,但是在二○一三年的现在,那个应该已经完成了。
「……」
我一边吞下口腔内分泌的唾液,一边接过箱子。
这对兄弟忠实完成了历时三年的工作,虽然我也想跟他们多聊一会儿──但我现在真的饿坏了。
空腹比什么都可怕。人在饥饿面前往往容易忽略礼节的存在。
我一撕开塑胶袋,带点时尚感的荷兰制木箱随即现身……
(完成了,终于完成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
这个恋函正在运作!
越快越好,赶快制作巧克力来吃吧。
啊……脑子几乎无法思考其他事了。
「那么,貘小姐。关于这份奇妙的工作,我真想和您边品尝寿司边回顾这段期间的经历。」
乌斯达马卡哥哥顺势向我提出邀约……
「呵呵,乌斯达马卡先生,你选错菜单了。」
我翩然翻转礼服裙摆,带着雀跃的轻快脚步转身走向2000GT。
乌斯达马卡兄弟,你们不要误会喔。我并不是冷漠的女人,应该说,我对男性很温柔。
「由衷感谢两位,那么再会了(Vielen dank und auf wiedersehe)。貘只吃巧克力。」
不给期待,马上离开──才是无心的女人应有的礼节呢。
当天晚上的凌晨两点……在静刃、矢子和祈都进入梦乡时……
我把爱莉丝贝儿叫到了静刃家后面的教堂废墟。
「晚上好,『魔剑』的爱莉丝贝儿。吾等魔之眷属,终究还是适合晚宴的气氛。」
「貘,我如今只是普通的爱莉丝贝儿喔。」
大概是当作正式服装,爱莉丝贝儿穿着居凤高中的水手服现身……
失去环剑而变轻的裙摆,在吹进教堂的初夏晚风吹拂下不停飘扬。
「今晚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我大概猜出你要说什么了,虽然我只猜到其中一件事。」
爱莉丝贝儿这样说着,仪态端庄地并拢双膝坐在教堂的椅子上。
那双眼梢微翘,宛如黑玛瑙般深邃的眼眸──在泛着月光的同时,更带有一股高贵,却又不知何时开始存在的妩媚。
啊……爱莉丝贝儿啊。
我们初相遇时,你分明还只是一个年幼少女。
如今已经长成到哪里都不会丢脸的魔女了。
人的成长真是快呢。
「那么,我先从你应该猜不到的那件事说起吧。」
我面带微笑,喀锵喀锵地──
──将大小的金属片排列到桌上。
大至笔盒尺寸,小至只有十元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