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杀死爱丽丝……这是沃夫成为下任英雄的必要条件。要得到超越无头群兔的殊荣,他至少得亲自站上前线。沃夫不能在事件结束后,被当成躲在后方出一张嘴收割的人。
有能力发动叛乱的核心人物——医生和贝雅莉洁,被关在镇公所旁边的镇立运动中心。那里是平常用来打棒球或足球的地方,也是不同节庆时举办祭典的场所。不过,现在被当成了共和国军的本部。
运动场中央有装甲车坐镇,医生和贝雅莉洁被关在车内。装甲车四周,有手持火药式枪械的步兵固守。另外,士兵外围还配备了四台战车,绝不给予任何人进攻机会。
这些士兵的工作是等待沃夫的指示,但这样的工作也绝不轻松。
首先寒冷是一大问题,没有防雪装备的身体难以阻挡寒风侵袭。沃夫开战前就打算速战速决,食物也准备得不够充分,士兵连要喝一杯热咖啡都办不到。待在战车里的士兵有暖气还算幸运,站在外面的士兵精神都被消磨怠尽。
这种冰寒持续几天的话,池水和湖面会结上一层厚冰,可以享受冰上滑雪和挖洞垂钓的乐趣……然而,现在士兵完全没有心情想这些事。
再者,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有些士兵开始质疑这场作战的意义。
事件的起因,是一个负责装甲车警备的步兵。他是部队里最年轻的成员,到部的时间也不长,周遭的同僚也称呼他菜鸟。那些学长都说——他一定是最先撑不住寒冷的人。
不过,害他发抖的不是寒冷的气候。
「喂、你怎么了?」
最先发现青年异常的,是和他一同负责警戒装甲车的学长。
学长的年纪比青年大上一轮,二人隶属于同一个部队,平时也是互相关照的好伙伴。
青年异常的发抖状况,引来了周围士兵的注意。
他连枪到快拿不稳了,大家想不注意也难。
「喂、快派人去找医护兵!」
认定事态紧急的部队长,对运动场外围的待机士兵下令。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状况需要医护兵来处理。
青年以颤抖的声音,向关心他的学长说。
「我、我……我是奈萨特出身的,那里有我的父母、妹妹、还有好多好多亲戚。父亲是在矿山里挖铁的,母亲和妹妹在岩石筛选所上班。他、他们一定被卷入坍方事故了。」
「我说你啊……」
学长用力叹了一口气。
他露出傻眼的表情,却也没有反对呼叫医护兵。
那个学长不客气地说。
「不顾自身安危、牺牲亲朋好友为国家尽忠,这是我们军队的使命吧?因为自己家人有危险,就优先保护他们,这样军队就失去存在意义了啊?看不惯的话早点申请退伍吧。」
「可是……」
青年面色如土,早已超越铁青的地步了。
暴雪附着在他的鼻头和脸颊,他连拍掉霜雪的力气都没有。
「我是想保护家人才从军的。奈萨特有很多古老的矿山,被弃置在那里的机器都变成了野战车。冬天镇上风雪交加,一到春天又有雪崩或野兽下山的麻烦……」
方才呼叫医护兵的部队长,也跑来关心青年的状况。
青年没注意到这点,还继续说下去。
「所以,奈萨特需要共和国军的救助。我加入军队,就是想在坍方事故发生时,能贡献自己的一份心力。结果,我们却只顾着追杀一个小孩子——以及一群外行战车队……」
「喂喂……」
部队长拍拍青年的肩膀。
他在这个部队里,是个人品优秀又深获好评的人物。他不会仗着阶级或资历目空一切,对青年这种菜鸟来说也是很好交谈的对象。
「那个小孩子,毕竟是马德卡特的女儿。中将阁下不也说了,对方有操纵野战车的能力啊。这也代表她一人就有组织军队的能力,爱丽丝·马德卡特太危险了。」
「不过,与其在这里干等,何不派一些人去救灾呢……」
青年无法克制感情用事。
部队长劝戒他说。
「照你这样讲,我家人可被野战车杀了呢。」
「……是吗?」
「就发生在我从战地回乡途中。我原以为活着回家……就能见到妻子和小孩,不料平安住在内地的家人被野战车杀了。所以,我不觉得救助坍方事故,有比对付野战车重要。军队里很多人一都有同样遭遇。」
青年无言以对,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受不了尴尬气息的部队长,转而对青年的学长说。
「你是怎么想的?」
「我啊……」
学长先支吾其词,之后一脸歉疚地回答。
「我没有你们这么高尚的理由啦,我从军纯粹是讨生活罢了。我老爸是个酒鬼,老妈又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从小就一直赚钱养家,没机会读书所以脑筋也不好,除了从军以外我没有其他选择。」
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