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治愈任何伤势和病痛的能力,是一件非常有魅力的宝物。她很清楚奥里哈钢的威能,同时她也了解这样东西一旦使用上稍有不慎,就会带来很大的危险。没人能操纵这么神奇的东西,因此蒂欧多莱决定忘了这一切,将奥里哈钢和资料全部锁在抽屉里。
之后战争结束、世界重归和平,再来就等雷奥纳多复原出院了。
不过,接下来的某件事,改变了蒂欧多莱的命运。
「我没脸把你嫁出去。」
蒂欧多莱的父亲,指着女儿的右眼如此说道。
破相的女儿没办法嫁人,蒂欧多莱失去了雷贝麦亚一族的美丽荣耀。所以,她的父亲羞于嫁出这个女儿。
接着,蒂欧多莱得知了几个她一直不知道的事实。
父亲几年前就替她指定了一个未婚夫。
对方是年过六十的贵族,更是一个妻妾成群的好色之徒。
蒂欧多莱本来要成为他的第三夫人。
这场婚姻,将为雷贝麦亚家挹注大量的资金。
雷贝麦亚家过去欠下了大量的债务,家族面临了危急存亡的关头。
那个未婚夫死也不想娶一个破相的女人。
蒂欧多莱感觉自己的存在意义逐渐崩解,过去她想成为一个报效国家的人……这是她的人生目标,也是她的人生意义,结果事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她的职责、她的存在意义、她的价值——就是将肉体出卖给有钱人,榨取对方大量的金钱而已。
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价值了。蒂欧多莱,雷贝麦亚只是一个拥有高贵血统的失败作品,最麻烦的是她的血统高贵,又不能随便处置……她的家人琢磨着,要是能把她随便卖掉不知该有多好啊。
知道内情后,蒂欧多莱再也不肯离开自己的房间了。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很害怕自己破相的面容,会惹来别人的不快。她纯粹……什么也不想做。
雷奥纳多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原地踏步。原本誓死守护主人是值得褒奖的功勋,但主人的存在价值遭到否定,他也失去了获得荣耀的机会。
不过,雷奥纳多并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事情是……害蒂欧多莱失去右眼的悔恨,以及对自己的愤怒。这份强烈的情感,激励了卧病在床的雷奥纳多。
代替蒂欧多莱被钢筋压住的雷奥纳多,花了半年时间复健才拿得稳汤匙,一年后才有办法重新走路。医生说,他再也无法使用军刀和枪械,更不可能重拾军籍;他这辈子都必需仰赖他人照顾,否则连日常生活都过不下去。
饶是如此,雷奥纳多也没有放弃。医生和族人放弃他,他也完全不在意。他拼死锻链自己退化的肉体,只为再次当上主人的护卫骑士。他忍受着像是全身都要散掉的痛楚,每走一步都痛到想放声尖叫。
最后,雷奥纳多爬出了绝望的深渊。行走、跑步、挥刀、灵活地用枪,样样都难不倒他,而且他的魔力比遭受空袭前强上数倍。这种状况是有前例可寻的,少数经历绝望与死亡的人,在复活后会获得强大的魔力。可是,这些例子大多是名留青史的伟人遗留下来的传说,雷奥纳多是真的凭藉无尽的热情与努力唤起了奇迹。
遗憾的是,雷奥纳多的处境没有改变。他的身体恢复灵活也没意义,因为他的主人是家族中的失败作品——每个人都感叹他付出了无谓的努力。但雷奥纳多依然没有放弃,他每天频繁前往蒂欧多莱的房间,不断拍打房门呼唤蒂欧多莱。
「喂、你要窝在里面多久啊……也该出来了吧?」
「今天我接受了战车的驾驶训练,我也许有机会成为炮手喔,共和国的男性炮手据说不到十个人呢。」
「有个欠扁的家伙,我教训了他一顿。我不能忍受有人说你坏话,所以啊,我等一下要去接受本家的责骂了。」
「我买蛋糕来罗,是蛋糕喔。看那些女仆吃得津津有味,我也嘴馋了呢。买来的蛋糕我放在这里,你也吃一点吧。」
有人担心雷奥纳多,邀请他重回军队任职,然而他拒绝了那些邀约,他已经无心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了。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曾经是少年的雷奥纳多长高、长壮了,成为了一个相貌堂堂的青年,蒂欧多莱同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整天躲在棉被里,只有在必要时才会下床。房门外偶尔响起的说话声,听起来全像在毁谤自己的声音。
五年后,某个暴风雨的夜晚。
蒂欧多莱讨厌下雨天,每次下雨她的右眼就会隐隐作痛。所以,那一天蒂欧多莱也在床上捣住耳朵,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这时,她听到爆破的声音。其实那不是爆破声,事后她才知道那是树木倒塌的声音。只是在棉被里捣住耳朵的蒂欧多莱,以为那是炸弹炸毁建筑物的声音。
瞬间,蒂欧多莱想起空袭后的遭遇,包括她失去了右半边的视野、再也得不到家人的敬重、过去的朋友纷纷翻脸不认人……以及丧失生存意义的空虚生活,每天躲在床上发抖,害怕门外传来的声音……
她什么也不是,更没有生存的必要性,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忌讳。
蒂欧多莱打算寻死,她拿起椅子砸破玻璃,双手握住尖锐的玻璃碎片,准备用玻璃碎片自刎。紧握玻璃的手掌被割伤流血,但她还是不敢自杀。
只要身为雷贝麦亚家的族人,必需用生命成就国家的繁荣。这不是家训,而是刻印在她血液里的咒缚,她没办法一事无成地死去。身上最后的一点骄傲,阻止她戕害自己的性命。
蒂欧多莱不想死,也没办法死,她得活下来报效国家。
看着滑落手掌的血液,蒂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