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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话 仰慕的人。在雨天早晨画眉。当下觉得是报应——相泽祥子

得差点哭出来。啊啊,回去也得先练习怎么被吻才行。在学长下个月生日之前,我还能保持正常吗?在这片橙色光亮中,学长一脸冷漠地看着我。而我的身体环绕在阵阵刺痛,只能称为幸福的痛楚之中。

  久等了,回家吧。学长的朋友把头探进教室里,于是学长温柔地对我说:「走吧,祥子。」被汗水湿透的腋下让我羞窘得想逃走。可是我绝对不能逃。

  那是极为炎热的夏天。

  学长的生日前一个月,我担心在学长面前会出汗或分泌有异味的分泌物,所以不顾一切减少摄取水分,结果害自己脱水昏倒。后来又担心自己太瘦会让学长失望,于是突然在半夜跑去牛肉盖饭店,事后又很后悔,担心吃下廉价肉品可能产生体味,于是下一秒便冲进厕所里催吐。我就像是一只眼睛被遮住的小动物一样无所适从,直到成功破处那一天,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也曾经担心自己不再是处女之后,是不是会被学长抛弃,不过这全是杞人忧天,学长对我依旧温柔。

  那天本来也是极为炎热的一天。

  那个夏天每天都很炎热,没有哪一天比较凉爽。可是我发现每次只要试图回想起那一天,汗水、气温、湿度这种身体的感受就会完全消失。我想,也许从那天起,我失去了感受一切的能力。

  那是在暑假前夕的放学时刻。

  我统计好雪野老师交办的班级讲义,期待着可以和老师说话,就带着即将和久违朋友见面的雀跃心情,前往国文科办公室。自从牧野学长等人六月退出社团之后,我的生活全绕着学长打转,忙得没有时间和其他人交流。在我走上楼梯,转进走廊,正要敲办公室的门时,我停下脚步,里头传来争吵的声音。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是不是应该等会儿再来,突然就听到一声怒吼:「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雪野老师的声音。办公室里的脚步声愈来愈靠近,我连忙躲进楼梯暗处。走出办公室穿着制服的男学生——居然是牧野学长。他的脸上带着独处时经常出现的冷酷笑容,若无其事地迈着一如往常的沉稳步伐,走向三年级教室。

  我抱着讲义愣了一会儿,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我知道一定发生了我必须知道的事情,或者是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向学长的教室,随即听到好几个人爆笑的声音。

  「哇哈哈哈哈,我说牧野,你来真的吗?你真的跑去逼小雪?」

  「这家伙疯了!不过你还真有种。你明知道她绝对不会理你的啊!」

  「是吗?」我听到牧野学长一贯沉着的声音。

  「我看她是花点时间献殷勤,就能够搞到手那一型。脸上明明一副没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表情啊,那个欧巴桑!」

  我听不懂学长们在讲什么。字面上的意思当然懂,可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拒绝了解真正的含意。

  那天我没跟学长说一声就自己一个人回去了。这还是我们交往以来第一次。学长打了一通电话给我,可是我没接。在回家路上、到家以后、在浴室里,我不停反覆思考各种可能,甚至认为我今天听到的内容,不过是我的幻想或误会。我想到头痛欲裂,好想写电子邮件给学长。我也死命祈祷学长能够再打一次电话来,或是写信给我。不管他怎么任性都好,我只希望他吩咐我,但是他没有。我十分清楚,学长已经打过一通电话,接下来就得换我,学长绝对不会连续打两通电话给我。这是我们之间绝对不能打破的规矩,虽然我们没有明文约定,但是我深深了解这一点。

  隔天早上的导师时间,雪野老师和平时没两样,我心想,她哪有一副没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表情?昨天果然是我误会了。我趁着午休把昨天没交给老师的讲义拿去老师办公室。

  「谢谢你,相泽同学。」她用一如往常的温柔声音对我说。

  「昨天怎么了?我在办公室等了一阵子呢。」

  「啊,呃,昨天临时有急事,对不起。」我回答。

  看吧!果然是误会,我这次十分肯定。因此放学后便安心地前往学长的教室。

  「牧野学长,你喜欢雪野老师吗?」

  明明已经安心了,明明已经确定是误会了,我一开口仍是询问学长这个问题。随后又因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惊慌失措。

  「你为什么这么想?」学长一脸不解地反问。

  「昨天在国文科办公室……」我回答,仿佛是自己做了错事。

  「哎呀,被你听到了?」学长的神色丝毫未变,漫不在乎地说。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啦,只不过对小雪很好奇而已。她很神秘啊。我还没和她上床,不过这是迟早的事。一般不是说,女人在她那个年纪最淫荡吗?」

  「……这样吗?」

  「是啊。你没听过吗?而祥子你则是很僵硬。」

  我心想,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我喃喃说。

  这样啊,原来是我不好。听到学长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的声音,我心里愈是这么想。

  从那一天起,学长不再回我信了。不管我打电话或写信给他,他也一概不回。放学后去找他还是见得到面,有时我也能和他、与他的朋友们一起走去车站。可是学长似乎在避免和我单独相处,只有想跟我发生关系的时候,学长才愿意和我独处。只有学长爸妈外出不在、我可以去他家时,或是由我付宾馆钱的时候,学长才会跟我上床。我害怕听到学长对我说:「祥子还是很僵硬。」所以我什么都愿意做,但愈是这样,我的身体就愈僵硬干涩。于是,学长也渐渐不再跟我上床。

  高二的暑假犹如地狱。

  我因为太想见到不和我联络的学长,甚至跑到他的住家附近。但学长就算看见我也视若无睹,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因为他的无视如此地自然,我甚至担心自己是不是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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