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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最后才会做出那个决定。」
「为了向我复仇。」
「采取了终极的手段。」
「那就是自杀。」
「对其他三个人下封口令,选择了自杀,同时,我成为了全日本的敌人。」
「『菅原拓是恶魔,谁都不能相信他的话』。」
「连遗书都考虑周全,留下那段话后自杀,我当然是百口莫辩。」
「让看过遗书的人对我产生恐惧,那就是天才最后遗留下来的最强炸弹。」
「先由他一手创造、然后被我扭转的世界,再次被他彻底颠覆。」
「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之后的状况不需要我解释,我因为霸凌而被世人视为逼同学走上绝路的败类。」
「虽然部分是我自己的想像,但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昌也等人透过缜密的策划,对我做出残酷的霸凌。我为了终止霸凌,然后摧毁人格能力测验,于是发动了革命。虽然进展顺利,但伤害了昌也的自尊心,让他走上绝路。」
「将全部归纳起来,可以得到一个结论。」
「我无法与他再次一同欢笑。」
「我无法得到幸福。」
「昌也死了。」
我们之后陷入沉默,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长椅上。
我眺望著以前跟昌也一同玩耍过的公园,思考著菅原与昌也的关系。
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他的确造成了昌也自杀的原因。仗著革命之名,不断折磨著昌也。然而,思考昌也等人对菅原做出的行为,相较之下显得微不足道。从他的角度来看,他只是对霸凌加害者做出正当防卫而已。因为还有其他方法吗?在昌也创造的世界中,对抗昌也的方法。摧毁恶魔计谋的方法。
有位评论家曾经说过「网路上的爆料文章非常具有真实感」。
理由很简单,因为菅原将昌也等人对自己做的事情如实写了下来。
他恐怕真的被逼吃下铅笔,不断被拳脚相向,生活费被抢走,被淋热水与冰水。
二宫、木室与渡部那三个人坚决不肯透露霸凌的细节,是因为害怕露出马脚,然后自己的所作所为便会被发现。虽然他们将这个行为美化成「友情」。
袭击我的应该也是他们其中一。
因为纱世的电话感到焦虑而袭击我。
(昌也死掉是自作自受?)
这就是结论?怎么可能。
然而,菅原的证词中找不到作假之处。比一个人控制四个人这种荒唐无稽的说法更具有说服力。
「跟我至今收集到的……众多情报一一吻合。」
我努力挤出了这句话。
菅原微微摇了摇头。
「香苗姊要相信什么,是香苗姊的自由。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霸凌加害者,但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昌也等人才是加害者。」
「石川将她的推论告诉了我,她说是二宫、渡部与木室霸凌昌也与菅原。」
「真愚蠢,既然如此,昌也的遗书上就不会写上我的名字了。那个人的世界总是充满盲点。」
「那么菅原说的就是事实吧?」
菅原面无表情无视这句话,将话题转到截然不同的方向。
「……香苗姊是怎么看待昌也的?」
他突然冒出一个毫无脉络的质问。
我不晓得那个质问的意图,但他对我露出锐利的严肃眼神,有股让人无法无视的压迫感。
「很优秀的弟弟。」我这么答道:「大家在这次的事件中都这么形容他,但他头脑真的很聪明,完全不像小我七岁,母亲也是片刻不离开昌也。」
「……」
「甚至到了变成怪兽家长的地步。当然,这是不对的,但这是因为昌也真的很优秀。他国小时表现不突出,升上国中后便开始锋芒毕露。学力测验名列前茅,一年级便被获选为运动社团的正式选手,我才发现他是真正的天才。甚至已经开始准备大学考试,母亲也拚了命为他打气。」
「所以你就割烂昌也的体育服吗?」
菅原打断我的话说道。
他转过头注视著我。睁大双眼,严肃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毛骨悚然。
我顿时无法正常呼吸,打算喝口可可,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发现罐子早已掉落在地上。
「吶,我有说过吧,昌也在霸凌我之前,我有听过他吐苦水。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大部分都是在说家庭,回老家的姊姊会对他动粗,母亲对他抱著过多的期待,全都是这种内容。」
身旁的国中生边说边站了起来,站在我的面前。我想要退开,但长椅的坚硬椅背挡在身后,让我无处可逃。
强而有力的目光紧盯著我。
「霸凌的原因?这还用说吗?学校的同侪压力,以及家里的扭曲期待与嫉妒。昌也无处可逃,所以才霸凌了我,只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