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论,因为爆料文章与我的证词,变成了『菅原拓是霸凌的加害者』。」
「这也在我的计画之中。」
「应该只有昌也在途中发现了这件事。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来不及找其他三个人商量,他们便已经在父母与老师面前承认遭到霸凌。」
「于是,终于轮到我展开反击了。」
「我一点一滴地慢慢将昌也等人逼入绝境。」
「对于国中生而言,『遭到霸凌』是一种负面形象。不是有些人不愿意吐露自己遭到霸凌吗?不光是害怕遭到加害者报复,更重要的是,承认『自己遭到霸凌,向老师与父母求救』会显得自己很凄惨,这是很不光彩的事情。」
「然而,我透过下跪示众,闹到整间学校人尽皆知。」
「『一对四竟然还被班上不起眼的家伙控制,在对方面前害怕得浑身颤抖』或是『平常在社团十分活跃,一副很跩的模样,但其实只是丢脸的霸凌受害者』。」
「无聊的面子?或许吧。但国中生就是这副德性,爱耍帅,无论旁人怎么说,对男孩子而言,自己遭到霸凌的事实无疑是一种耻辱,更何况对方是被自己一伙人霸凌的人。」
「我透过下跪示众,向众人宣传昌也等人的处境,他们只能向老师与父母求救。」
「得知自己尊敬的学长与朋友其实私底下遭到霸凌,想必会受到打击。」
「然而,昌也等人事到如今当然无法改口说『自己才是霸凌加害者』,若这么做,在学校引起的骚动便会变成是自己造成的,自己的罪状也会跟著公诸于世。因为对我做出过于残酷的惩罚,没有想像到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惩罚。」
「而且,他们陷入烦恼的这段期间,我到他们家拜访了好几次,假装向他们赔罪,持续进行挑拨。让父母大发雷霆,让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把他们逼到毫无退路。」
「我本来还以为我会崩溃。」
「可是,我仍持续著下跪示众。虽然近乎崩溃,但我忍了下来。即使被对方的父母殴打,被同学踹,我也绝对不会退缩。」
「与整间学校为敌,受尽屈辱,我仍持续散播著虚假的事实。」
所有人都相信了你的话?有人怀疑应该也不奇怪吧?
「应该有吧,但那不重要。因为在怀疑的人眼中,『昌也等人是做出残忍的霸凌,还将加害者的罪名加诸在受害者身上的败类』。下跪示众的影响力就是这么大,不过怀疑的人只有少数而已。」
为什么?只有大人亲眼目睹你摆出傲慢的态度,跟那四个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其他学生照理来说应该会感到怀疑。
「因为有罪证确凿的证据。」
证据?
「瘀青。昌也脸上留下了严重的瘀青。所以,很多人愿意相信。我就是为此用水壶殴打他。无论怎么看,他都像是受害者。」
「所以,我摇身一变成控制四名同学的冷酷人渣,他们则是受到区区一人控制的丢脸男生。」
「同侪压力。」
「透过人格能力测验,其他人评价变得极为重要,同学之间开始会互相评分。」
「他们肯定无法接受,同时受到父母、同学及女朋友的同情,安慰他们『很痛苦吧?抱歉没有发现这件事』。他们原本便是风云人物,自尊心肯定严重受创。然而,看到我受到了残酷的惩罚,让他们无法说出『自己才是霸凌加害者』。」
「在学长姊与学弟妹的眼中,他们四对一却还遭到丑陋又毫无魅力的男生欺负,害怕地吃下蝉壳。被父母哭著道歉,受到朋友小心翼翼地对待。」
「人格能力测验的排名肯定会下滑。或许会增加同情票,可是,霸凌受害者毫无领导能力与魅力。虽然听起来很可怜,但那是我们之间的残酷规定。过去崇拜的眼神消失了,排名下滑,自己这个人的价值也跟著降低。」
「自己才是真正的加害者,学校却不知为何将菅原拓视为加害者。」
「我像这样将他们逼入绝境。」
「暴力事件的两天后,昌也曾经向我寻求和解,但我完全没有打算原谅他的意思。我对他们仍抱著憎恨,加上轻易原谅他们,他们有可能会故态复萌。」
「那段期间,我几乎没有受到昌也等人的欺负。很幸运的,因为众人错误的正义,让我得以跟他们隔离开来。昌也等人因为自己是霸凌受害者,当然不可能主动找我,因为会引起部分人的怀疑。」
昌也当时好像有去找老师商量的样子。
「我知道这件事。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户口老师是没有干劲的浑帐,还随口威胁我『事情不圆满落幕,岸谷的母亲可是很可怕的喔』,想必他也没有理会昌也。对于户口老师而言,将我视为坏人是最理想的落幕方式。」
「而且我几乎每天都会去挑拨昌也等人的父母,激怒他们,让昌也等人在家里也没有喘息的空间。更无法对绝对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父母说出『其实自己才是霸凌者』。」
「局势被彻底逆转了。」
「软弱老师不理会自己,原本身为班上的风云人物,同学却突然同情起自己,宛如孩子般受到过度溺爱的父母保护,加上没有霸凌的证据,因此无法挽回自己的尊严。」
「然而……」
「我认为做得太过火了。」
「因为我是无视于班上气氛的白目废物。」
「没有发现到昌也的心情。」
「我不知道轻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