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我们的对话在此中断了一会儿。
坐在旁边的国中生将可可一饮而尽。
「对不起,时间顺序乱七八糟,还把幸太形容成坏人一样。不是的,他只是原因之一,昌也会自杀肯定有各种原因,各种人因为各种理由害死了他。当然,其中也包括我。」
他静静地笑了出来。
「我来继续说下去吧。」
「放暑假后我还是屡次被勒索财物,持续遭到凌虐。到了十月状况仍没有好转,一切都没有改变。进入第二学期后,因为下课时间提早,反而让霸凌时间变长。」
「我过著惨绝人寰的日子。」
「是无法脱逃的地狱。」
「然后,这时我……嗯,是的。」
「我喜欢上了石川琴海。」
「因为她对我展露笑容。」
「我没有朋友,成绩运动样样不如人,人格能力测验也很低分,烙印著废物的字样。还被好朋友背叛,不断遭到凌虐,结果她却温柔地跟我说话。」
「我真的很开心,她还说她『羡慕我』。虽然有违事实,但我仍感到幸福到无以复加。我这么悲惨的人,居然会被羡慕,居然会受到认同。」
「那天晚上我独自喜极而泣。」
「之后与她曾经有几次碰面的机会,她告诉了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她告诉我同侪的压力。」
「于是我终于恍然大悟,昌也等人想必也是同样的状况。为了在令人窒息的教室存活下去,所以才凌虐我。石川跟昌也等人都感到苦恼,拚命挣扎著。」
「我在垃圾场前看见石川因为同侪压力哭泣,我感到心如刀割。」
「感觉到一股近似怒意的情绪。」
「所以我决定发动革命。」
「人格能力测验吊车尾也能够得到幸福。无论受到其他人的鄙视,我决定要成为不懂淂察言观色的废物,可以保护自己所深信的事物。」
「我决定要对抗昌也,终止霸凌。为了让自己得到幸福、为了让大家得到幸福,我决定要终止昌也一手策划出、永劫不复的霸凌地狱。」
「当然,这是个愚蠢至极的念头。」
「但是,我只能去这么做。」
「以一般人的常识去对抗昌也经过缜密计算的霸凌,当然是毫无胜算。」
「正如我刚才所述,他的霸凌手法堪称完美。首先是没有老师跟父母的援助。就算直接找其他老师求救,我在信用方面完全输给昌也等人,况且昌也十分提防我找老师人一对一面谈,或是窃听霸凌现场。」
「然后,假设我成功告密,必须面对那个啰嗦的母亲。还有,班上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霸凌,他们又受到同学们的爱戴。我的话只会被当成一派胡言。即使透过网路或是教育委员会申诉,将事情闹大,但学校没有一个人承认霸凌,只会沦为徒劳无功。」
「即使如此,我仍必须挺身而战。」
「我必须发动革命才行。」
「我想到的方法只有一个。」
「就是反过来彻底利用他的计画。」
「于是我采取了相反的行动。我首先在网路上发了一篇霸凌的爆料文章,比如『在久世川第二中学有名学生一个人霸凌四个人』,内容写得钜细靡遗。」
「网路上有很多闲人以霸凌犯罪者为乐,只是没有人自杀会比较炒热不起来。」但还有立刻有几个人打电话到学校抗议『学校发生霸凌事件,你们校方却坐置不管吗?』或是『谁想让小孩念这种学校』。」
「当然,似乎也有人怀疑是『四个人霸凌一个人』『利用网路继续霸凌』。但这些不重要,因为当消息在校内传开后,我便拿水壶狠狠地殴打了昌也。」
「昌也应该也有预料到我会情绪失控。长期遭受恶毒的凌虐,迟早会爆发。这种情形下,强势的母亲会冲到学校,逼问消极的老师,主张没有霸凌目击者,是一名罹患精神疾病的学生在自导自演,将事情压下来。」
「我的计画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到让我感到不自然。我装出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大人对我留下糟糕的印象。学校开始收到针对虚构霸凌的大量抗议电话,后续效应持续延烧,我被烙下恶魔的烙印。」
「然后,基于昌也母亲的希望,我受到了重罚。他们大大超出我当初的预期,让我成功地受到众人的挞伐。」
是母亲提议那个惩罚?
「是我笑著说『要罚我在校内下跪吗?』还补充说『霸凌是划时代的发明』,不过这是向昌也现学现卖,总之我只是挑拨了一下,她便轻易上钩了。昌也等人因为想要继续折磨我,所以我巧妙地诱导,隆义甚至还装哭,我只是稍微贬低了昌也的母亲,他们便轻易地上钩。于是,最后就冒出了下跪示众。」
「虽然状况有些混乱,但昌也等人对目前为止的发展没有任何不满。虽然有部分不同,但按照我的计画发展著。暴力事件之后,菅原拓被视为不值得同情的加害者,霸凌的真相没有被揭露。然后,菅原拓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然而,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
「我选择变成坏人,这个举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导致事情愈演愈烈。」
「没有弄清楚爆料文章的内容,轻易便承认『是自己写的』。」
「原本『菅原拓是精神疾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