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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个人也在责备我。虽然曾经鼓励过我,但她现在也在质问著我的罪状。
可恶,未免太过悲惨。
每个人都选择离我而去。果然没有人愿意站在我这一边。发现这件事后,内心深处涌上了一股悲伤。原来废物是这么难以生存?这么辛苦?
顿时感到一阵哽咽。我紧咬著唇,奋力踩了纱世的脚。然而,她只是更用力地压制住我,没有一丝动摇。
可恶,可恶,可恶。
「我已经说了,我霸凌了他们。」我径自吶喊著:「因为昌也必须负起在网路上爆料的连带责任,所以我用水壶殴打了他,之后也继续对他紧咬不放,最后逼他自杀了。活该!」
已经停不下来了。
无论是计画或是革命,我顿时拋下一切,任凭自己大吼大叫。
因为全日本都这么希望吧?
这就是幸福吧?
「霸凌是一项划时代的发明!不需要背负起将来的梦想与国家的命运,只需要将三十个年轻人关在温室之中!是无聊日子中的一剂解药!没有刺激,人类便无法活下去!」
可恶,可恶,可恶。
「动机?单纯只是嫉妒!我的初恋对象正是昌也的女朋友!而且那家伙还是风云人物!被视为目标也是理所当然。俨然是革命!不是很帅吗!根本是完美无瑕的完全犯罪!」
可恶,可恶,可恶。
「所以,我要继续复仇下去!我也不会放过昌也的妈妈!居然对我做出下跪示众那种愚蠢的惩罚,我不会饶过那种人渣!我也不会放过捡回小命的石川琴海!所有人都不能饶恕!大家都去死吧!」
「小拓拓,够了!」
纱世在我耳边说道,因为她改变姿势的关系,我顿时恢复了理智。她将我拥入怀中,从上而下抱住我。
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脸抵在我的头上。因为身穿机车骑士装束的关系,感受不到体温,但可以感受到她的手紧紧抱著我。
「够了,你不可能会去霸凌其他人……」
她的声音像是努力挤出来似的。
「我跟木室隆义通过电话了。怎么想都是那家伙有错。只看过新闻的人看不出来、只是手握证据跟证言的警察与老师也看不出来,可是无论怎么想,错的人都不是你。」
「那是什么意思……毫无逻辑可言。」
「不是逻辑的问题,而是我这么感受到。啊,真是乱来吧,是第六感。可是,我不觉得因为失恋而在美食区嚎啕大哭的人会是逼同学自杀的恶魔。」
世上还是有这种人吧,虽然我这么心想但无法说出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然后,莫名感到想哭。但我不会哭,因为在发动革命前便这么决定了。
我不再抵抗,继续站在天桥上。在纱世的拥抱下,我眺望著从天桥下行驶而过的车辆,彷佛对我不屑一顾,速度不减地飞速驶去,我们所在的天桥随之微微晃动。
经过一段时间过后,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我仍轻轻推开纱世的手臂。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直依赖对方。
「你还是小孩子,可以多依赖我呀。」
纱世说道,彷佛看穿了我的内心。
我摇了摇头。
「我已经十四岁了,声音已经开始变低,也能够自慰。」
「你很喜欢开黄腔耶。」
纱世笑道。
「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
「昌也的姊姊在调查这件事,我是她的助手。」
好像叫作香苗吧?我记得昌也曾经提过她不少次。他说到姊姊与母亲时,总是会变得滔滔不绝。
考虑到革命的可能性,或许应该跟对方见面,但莫名有种危险的感觉。
「我不说,反正你也不会相信,对我的话百分之百信以为真的笨蛋也只会拖累我。」
「拖累什么?」
「我的革命。」
「那么你只对昌也姊姊说吧,那家伙绝对不会相信你。在得到可以接受的答案之前,她绝不会放弃。虽然她现在有些畏缩,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振作起来。」
「……她是在害怕什么?」
「这……我也不清楚。那家伙似乎在隐瞒什么。若坐视不管,那家伙很有可能会找你报复。你应该也知道昌也母亲的事情吧?告诉我真相吧,相信我。」
她边说边用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眼前是纱世灿烂的笑容,耳边传来机车骑士装束的摩擦声与鼓声般的阵阵声音。她似乎是在鼓励我。
我注视著她真挚的眼神,思考了几个计画。然而,因为先前情绪变得异常亢奋的关系,脑袋无法好好运作。在她的催促之下,我不禁说了「好吧」。
纱世都恳求到这个地步,我只能去见见对方。
岸谷香苗,被我逼上绝路的受害者的姊姊。
我当然理解这个意义。
请尽情地嘲笑我。
我将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