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还有……其他的吗?」
「我想想,还有他感觉对周遭的人不感兴趣,应该说打从心底对其他人没有兴趣。跟他说话只会遭到无视,跟恐人症不太一样。所以,他或许真的是恶魔,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加藤之后不断强调菅原拓给人「不舒服」的印象,不久停下来喝了口热柠檬汁润喉。
这段期间我看著笔记本,思考著菅原与之前所知的反差。反差实在太大了。菅原拓不但是恶魔,还会一副高高在上地说出「凭你们是无法阻止革命的」一类的话。结果,他其实是个不起眼的学生?这个落差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在意。然而,推理先摆在后头──要进入正题了。
我简单地做了一下笔记,接著深呼吸。将氧气送到大脑后,我决定直捣事件核心。我下定决心后,重新握好原子笔,开口说:「那么……可以告诉我霸凌的事情吗?」
然而,跟斗志高昂的我相比,加藤却表现出暧昧的反应。他一脸抱歉地回答。
「……我不太清楚霸凌的事情。」
加藤低著头喃道。
「什么意思?菅原用水壶打人后,这一个月内表面上没有任何异状?」
我提出更具体的问题。
然而,他再次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包括这件事在内,在暴力事件揭发霸凌的存在之前或是之后,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目击过现场。」
「…………咦?」
我手里的笔记本差点要掉在地上。然而,我努力握住笔记本,并从桌子探出上半身,注视著加藤的脸。
然后茫然不解地问道。
「什么意思?网路上的爆料文章说他们被迫吃蜜蜂的尸体,还用针刺他们的背部……」
「我的意思是没有任何目击者。别说是目击了,他们完全没有遭到霸凌的迹象。直到网路上的爆料文章出现之前,不,即使在爆料文章引起轩然大波之后,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在菅原用水壶殴打昌也之前,全班没有一个人察觉到霸凌的迹象。」
「……唔。」
怎么回事?
我著实陷入混乱。
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一个人霸凌四个风云人物?有可能办得到吗?
太荒唐了。风云人物只要稍微露出忧愁的表情,立刻会引起同学的关心,他们随时都能找人商量。这个状况太不可置信了。
我莫名感到愤怒,将放在旁边的砂糖丢了两颗在咖啡里。虽然变得很甜,但我原本便嗜吃甜。想让思路能够更加清晰。
我喝了一口咖啡后,询问加藤:
「……真的有霸凌吗?」
「算是有蛛丝马迹,应该啦。阿昌的体育服曾经被人剪破……」
「只有蛛丝马迹啊。」
「而且,阿昌、阿俊、阿隆跟浩二这四人声称遭到霸凌,菅原也承认这件事……既然加害者与受害者都这么说了,我认为确实有这回事。」
我能做的只剩下叹气了。
原本以为可以稍微接近真相,却完全失败了。这当然不是加藤的错,可是我不禁有些失望。
从受害者家中、电子邮件与手机找不到任何线索,所以警察与学校会感到束手无策。找不到菅原拓将昌也等人逼上绝路的决定性证据。
既然加藤对霸凌一无所知,便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只剩下确认事项而已。我的心情犹如负责战败处理的投手。
我向加藤逐一询问事先写在笔记本上的问题。
「呃,那么,请告诉我在暴力事件之后,也就是菅原用水壶殴打岸谷之后的状况。听说菅原遭到孤立。」
「呃,原本菅原便不与人来往。啊,不过,他好像遭到部分女生霸凌。因为激怒了阿昌的粉丝,或者应该说是同伴才对。哎,不过最不堪的应该是那件事吧,电视新闻只有抨击学校处理不当。」
「嗯?没有报导吗?」
只见加藤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
「菅原被罚一个星期必须在校内下跪示众。」
我再次发出错愕的声音,整个人僵住。另一件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意想不到的情报。不,我确实耳闻过片面的消息。
学校与监护人对菅原拓做出严厉的惩罚。
然而,我不晓得是这么残忍又偏激的惩罚。
「好像是学校与监护人共同做出的决定。整整一个星期的午休时间,他必须从三年级的教室开始跪到一年级的教室。状况有些惨烈,因为霸凌主谋者被迫在全校师生面前受到惩罚。」
「咦?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不,麻烦加藤你将你所知的状况告诉我。」
「大概是害怕菅原吧?因为他能在不被任何人察觉、不被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欺负四名同班同学。而且只要全校师生都知道菅原的长相,大家便能够监视菅原。」
这么说的确有道理。透过学生去监视菅原,可以杜绝老师无法发现的霸凌。
但有必要在校内下跪示众吗?
这么做合理吗?这样似乎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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