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
哥哥为什么会说出抱歉与感谢的话语,自己不得而知。
然而在心中的某处,理解到了这并不是现实。
这只是一场梦境。只是一幕幻想。
但是,正因为如此,她只是毫无抵抗地被摸著头,并在紧紧地抱住他之后,泪水不知为什么从眼眶之中满溢了出来。
这段话对两人来说,成为了道别的寒暄。
◆
「……看来是清醒了呢。」
一道不曾听过的女性声音传来。
自己似乎正躺在某人的腿上。隔著染有微微香草气息的长袍裙摆,底下的大腿相当柔软。
脸颊湿湿的。看来自己好像刚哭过。虽然没办法顺利回想起来,但总觉得做了一个相当悲伤的梦。
「请你就这么保持安静。」
「ㄋ……ㄧ……是?」
「你」是、才打算这么询问,便注意到了自己没办法好好地发出声音。
仅仅将头上抬,想要确认膝枕的主人,却大吃了一惊。
因为她的脸上戴著一个奇怪的喙嘴面具。她是个尽管身上披著宽松的长袍,依然能够清楚明白那有著女人味身材的人物。
「虽然喉咙也有损伤,不过肋骨的骨折相当严重。由于也有伤害到内脏的可能性,还请你不要乱动喔。」
自己曾经见过她。
她是在路途之中,好几次出声询问自己要不要成为她们伙伴的探索者之一。印象中基于她那奇怪的外表,自己因而四处逃窜。没记错的话,她的名字好像是蒂涅普吧。
「……好了,请用这个。」
「什……么……?」
「这是我自制的治愈药。虽然不至于到灵药<Elixir>那种程度,不过我想还是能够帮你恢复体力与魔力的。」
接过她所递过来的那罐装满透明的深绿色<Emerald Green>液体的小瓶子,送进了嘴中。
奇怪的味道。
抱著觉悟尝试喝下。
有如熬煮青草般的苦涩与辛辣,以及清爽的酸味混合在一块袭击而来。一口气将其喝尽。老实说,那是一种不太希望去加以描述感想的味道。
「还要再一罐吗?」
「已……了……」
已经足够了。这样的话语决定用肢体动作来表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被误解成了味道受到赞美,她很是开心地为自己说明起制作方式。理所当然,里头尽是一堆会让人后悔喝下去的素材。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体力正逐渐开始恢复。
「真……谢……你。」
「要道谢的话也请你对那边的两人道谢呢。」
她这么说著将喙嘴移向一旁。
在那前方有著几个熟悉的脸孔。
那个桶子头盔与老翁面具。
她们静坐在地面上,由戴著和蒂涅普相同的喙嘴面具的女性那边处理伤势。看样子在那场激烈战乱之中,大家似乎都平安保住了一命。
「你能够平安无事,是在那里的两人拼死从怨灵群中守护了你的结果。」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二度被她们从困境之中解救了出来。
为什么她们会赶到自己身边、又为什么会出手帮忙到这种地步,这些自己都不清楚。不过这些不管要向她们道多少次谢都不够。由于是感觉颇为有趣的两人,真想跟她们好好聊一聊呀。下次就藉著道谢的机会试著跟她们谈谈吧。
接下来,重新环伺周遭环境。
曾经有著那般数量的怨灵、幽骑的军队如今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真的是被全数驱逐了。取而代之的是到处调查著倒在地面的幽骑腥体等事物的探索者身影。
「虽说好像还有些许余党,不过几乎都已经清除完了。现在正在寻找那个箱子。」
「……」
有个东西忽然映入了眼中。
那是倒在地面上的甲胄残骸。
毫无疑问的那是无头骑士、不对,是哥哥过去所穿戴的东西。曾将安妮摩涅逼到那种地步的甲胄,如今其碎片就连些微的动静也没有。
也就是说,那正是被「百鬼夜行」所囚禁的哥哥灵魂已受到解放的最佳证据。
随著一股安心,却也感到总有些寂寞。
——这样啊,结束了啊。
接下来有好一段时间,安妮摩涅就只是一直注视著仅仅作为一个物件存在于那个地方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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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别证>
坚固的一道雷锤之剑<Calad·Bol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