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我还得再等一会,才能恢复到击出像样打击的状态。
我不是很喜欢倒在地板上缠斗,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脚部关节其实像是一个处处是死胡同的迷宫,要是没挑选到正确的路,一瞬间就会失去折断它的机会。话虽如此,我还是靠着本能在出手,反正我再怎么思考都来不及,更没有空闲去思考。
直到抵达迷宫出口前都不允许任何失误。
也没有时间让我思考。
我只能默默在迷宫中前进,然后眼前化为一片黑,失去所有手感。从下方发动攻势的我一旦错过这次机会,再也无法扭转局势。兔女郎的脚从我手中溜走,并像在跳舞般踏地转了一圈。
一头白发和头饰都在飘摇。
接着一看到乘上全身重量的高跟鞋直直往我脸踩来,我马上抬脚反击回去,双方的脚划过彼此。然而,从体格差距来看,我的脚理所当然比她长。最后我看到的,是她的高跟鞋在我眼前颤动。
因为我从下方踢出去的脚可说是头一遭,彻底命中了她的肚子。看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也有着实踢到内脏的感觉。这下局势变成我头骨碎裂,而兔女郎原本的重伤再加我这一脚,真分不出到底是谁比较有利。
果然还是打击最合我胃口。
这时眼看我踢出的脚快被抓住,连忙用力把她踹离身边,毕竟我目前等于一边撑住下方一边出脚。接着,被我踹开的兔女郎几乎和我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兔女郎反射性地摸了摸肚子,重新摆出架势。
奏效了,肚子受到的伤害让她动作变得迟缓。虽然这由头部遭重创的我来说也很奇怪就是了。
事实上,我感觉我还没办法使出全力,甚至快站不住脚往地上倒,呼吸依然没有恢复规律,再怎么说我受伤的可是头部。相较之下,兔女郎则是全身开始盗汗,可能是因为这里很闷热吧。
兔女郎发现我无法主动进攻,开始待在原地调适身体状况,只是我看她肚子上的伤害绝非三两下就能复原。话虽如此,我别说复原了,时间拖越久我的状况只会越糟。
不断虚弱下去的我,和逐渐恢复步调的兔女郎。
天秤开始往对方那边倒。
当呼吸调整回来的瞬间,我主动往她冲去,而她则侧过身体以左手的前手刺拳应战,却没有左右接连出拳。看她垂下的右手腕弯到不可思议的方向,我确信那绝对不只有骨折而已。
接着她使出的踢脚极为缓慢,慢到和刚才根本不能比,连挡招都称不上,几乎跟用手轻推没两样。
我没有停下脚步。虽然我还没恢复到能施展够力的打击,但她也挡不住我往前冲。一看她想跳往左边拉开距离,我就跟着她朝左,并往她的落脚处挥拳。脸部被我打个正着的兔女郎整个身体往后仰。
手感还算可以。
不过我现在就只能打出这点程度,所以我右手并未握拳,而是摊开手掌掴住兔女郎的脖子,打算一口气捏断。
杀了她。
当我这么想的瞬间,手腕被她左手握住。在她还没动作前直接掐死她——不这样做的话,我再也赢不了。
右肘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被下方踢上来的膝盖踢断,难怪她要用左手抓住我。我本来是不想让她反抓我才把手臂彻底伸直,结果反到遭到下方来的一脚踢断。不过我当然不能就此退缩,而是继续把左手伸向脖子,想趁下一脚还没飞来前一口气了结她。
杀了你。
我左臂施力的同时也让身体前倾,把她头部往地上狠狠撞去。
不停地撞,不断地撞,撞到血花四溅,撞到头盖骨碎裂,撞到比我还严重,撞到永远不可能复原——我就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掴着吕小丑的脑袋撞地,同时用力掐紧脖子。就算她已经脑浆四溢,脖子骨折断裂,我还是没有停手。
看我撞死你。
看我撞死你。
撞死你掐死你粉碎你压烂你再继续撞撞撞,撞到你再也睁不开眼。
粉碎你。
再折断脖子。
我对着一具已经痉挛脱力的尸体不断痛下杀手。
是我赢了。
胜利就是要这样获得,把对手打到体无完肤,破坏一切可能再爬起来的可能性才算真正获胜。当对手输的时候,绝不要给她有下一次机会,得彻底蹂躏她,粉碎她、这是身为一名杀死他人、打败他人的人类应当达成的使命。
结果,我还是没能完成使命。
当我再度回过神来,朦眬的视野里空无一人。
什么都没有。
唯一剩下的只有开放性骨折的右臂,而没看到兔女郎,也不在我伸手能碰到、能杀到的范围内。我抬起头来,看到满身是血的兔女郎站在离我相当远的地方。
被打坏的太阳眼镜掉在地上,而她那对双眼红到让我只能觉得她一定有病,同时也涌上一阵诡异的不协调感。如果她戴太阳眼镜就是为了遮掩这不协调感,我还真想奉劝她根本不用戴了。
因为这对我们之间的厮杀毫无帮助,就算秀给我看也没用。
看到这时兔女郎左手拿着一把大刀,我感觉她总算认真起来,又或者可以说是被我逼的。事实上,打斗并不是拿出刀子就占上风,而到了像我和兔女郎的层级,就算拿机关枪恐怕都占不到多少便宜。
她如今的脸色仍然要死不死,就连身上的血都不是被我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