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8.THE HIGH MASTER

  从以前开始,我学格斗技总是学不久。

  因为我会马上犯规。

  例如学拳击时想出脚踢,学柔道时想出拳揍,学跆拳道时则想把人过肩摔。结果让我越忍耐压力越大,才会没多久就放弃了。

  我不管学哪一种都会受人期待,我自己也觉得能混得不错。

  不过最重要的当然是格斗技——「打倒别人」的行为太有趣了。我时常被一些教练骂说不够认真。因为当我在战斗时,一般所谓的斗志,包含愤怒和执着等等负面情绪在我身上都看不到。也许我看起来很愉快,不然就是还战得不够过瘾,这类享受取胜过程的态度正是被人视为不认真的要素。

  其中综合格斗技还算持续了较长的时间,但是到最后我仍然没再去道馆练习了。毕竟再怎么样规则都会存在,而我就是不想遵守规则,最终甚至连回合制都不想理了,我真的不适合学格斗技。

  或许我该去玩摔角才对。

  感觉能战得很尽兴。

  由于过去摔角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因此从未去思考过。

  不过我现在突然萌生了这个念头——下次来试试看摔角吧。

  兔女郎一掌往我打来,而我在模糊的视野内抓住了这掌。如今的我鼻青脸肿,血也渗到眼睛里去,所幸骨头半根都没断。于是我抓着她的右掌一拉,回敬一招关节技。

  又滑开了。不过这时我发现与其说滑开,更像是要人用凹不出折痕的纸来玩折纸,玩起来非常棘手,却也令我燃烧起斗志。

  兔女郎。

  记得好像叫什么吕的。

  吕小丑。

  一如往常的兔女郎装及高跟鞋,一头白发配太阳眼镜,完全没有意义,蠢到爆的头饰,让我觉得自己根本被当白痴耍。不过,或许她就是打算以头饰达到挑衅的功能。

  当我在这地下到处晃时,上方突然传来巨响,之后她便出现在我眼前。她受了伤,流着血,但动作丝毫没有衰退。不过我本来就没打算放水,而她也是觉得自己想打斗,能打得赢我才出现在我面前吧。看她身上伤痕累累,应该不是和磷华打斗时的旧伤复发,而是在上头和怜交过手。

  怜倒挺能干的。只是看兔女郎如今人出现在这,表示他死了吗?假设下落不明的玻璃人已经挂掉的话,活着的就剩我和铭次。

  接着兔女郎迅速往我冲来,乍看之下没有半点体重的轻盈动作,却突然击出一招蕴含全身重量的沉重打击。每当我露出空档她就想扫我下盘,动作比之前还快上许多。

  交手过程中,我往她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我感受到软绵绵的触感。虽然和之前一样没有效果,但这次却直接是衣服和肉体的触感,表示她并非用铠甲硬接,而是闪躲化解掉力道。要是着实命中的话,结果可不会像上次那样。但尽管我继续施展出经过磨练再磨练的打击技巧,命中率反倒比之前更低。

  轻刺拳、前踢、下勾拳都打得中,就是致命打击总被她化解。

  不过其实我自己也这么做。

  体力消耗速度是她比我快,脸色已经活像个死人了。然而她始终不收起脸上僵硬的笑容,我可是一点笑的空闲都没有啊。因为以前对上那个老头我差点被杀,若对手变成年轻人,更是半点胜算都看不见。

  没错,若是以前的我。

  现在的我可不一样了。就算对手变年轻又如何?

  说是这么说,明明我的体重和体格都远远超越兔女郎,她却怎么都打不倒。我并未因此畏惧,时而闪躲攻击,时而忍受她所造成的强烈打击。尽管条件上我压倒性的有利,战局看起来却呈现五五波。

  她化解打击力道的技巧真的很强。

  还是应该说不让我击出「安打」的技巧呢?反正就是感受不到正中红心的打击感。一路打下来唯有那次踢击勉强算安打,结果也没起多大作用。

  一阵连续打击,施加了回转力的怪异连打。

  突然间,我竟看不清楚兔女郎的位置了。看到她凭那副气色和受伤的身体,迅速移动脚步忽左忽右,我只能认为她不仅嗑了药,恐怕还是抱着必死的觉悟嗑的。

  既然如此,我也得好好回敬她的觉悟。

  在这个约一百平方公尺,周遭被水泥墙围住的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天花板上的照明灯和轻钢架式空调;有在换气,但依然很热,上方还不断传来某种物体崩塌的声响。

  我这时心想,是不是该试着转为守势?

  我一路攻到现在。

  没办法,因为我就是喜欢进攻。

  至今我唯一还有在练习合气道的理由,一定是我对它的系统本身没兴趣。明明学过就忘,也一点都不想实际使用,在学的时候仍然非常有趣。

  兔女郎目前的攻击都不足以一击打倒我。

  她还没有使出上次那招不可思议的打击,而我被她其他招式打到都没什么大不了。其实她那招我可以从动作判别,她会先开始加速,然后不断夹杂轻微的连续打击来让我无法闪躲,最后再使出那一击。

  从下方勾勒出弧线的勾踢,每个动作中都充满艺术。

  我故意让她踢中。

  不过不是让她踢脸,而是稍微前倾用肩膀接招。结果她马上补上一发刺拳,被我挡下的那脚也马上缩回,瞄准我膝盖狠狠坠下。紧接着先用一掌往肚子招呼,夹杂一次后回旋踢后再往同样部位补一掌。每一招的威力都不差,但我不会这样就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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