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根本没去想过还能不能出声,不过我似乎还没丧失语言能力。喉咙还在痛的原因,只是曾经被重创的伤处还没彻底复原罢了。
医生心不在焉地听着我说话,就像是听到病人只会说「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时的反应。
「听说你为了钱,毁了一个家庭。」
「干我屁事。」
「我光听完你的事迹就想吐。」
「那你干脆杀了我。」
「我是医生,能治疗的东西就会设法治好。」
我搞不懂他想讲啥。
根本不重要。
谁管他恨不恨我,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行。好好帮我治疗伤口,再替我注射能远离痛苦、同时烧毁理性的药物就够了。
「你活不久了。」
「我的命还剩多久?」
「大概不到几年吧。」
「不是还很长嘛。」
我是真的这么认为,但医生听了却无奈摇摇头。
「大概正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你连这么难的日语都懂啊。」
「我一点都不想和这类是非扯上关系。」
就在医生走离我身旁的途中,手机突然响了,但他却直接挂断。干嘛不接起来啊?我是不知道这个像路人一样的医生为什么帮我治疗,也没有兴趣知道,不过看来对方摸透了我的底细。
「大叔,下一把武器在哪?」
听到我突然这么问,医生显得有些茫然。
「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要刀子。」
「不管你拿什么,都赢不了那孩子。」
「我就要刀子。」
「难道你想拿来自杀?」
「想死我早就死了。」
一听我想要刀子就认为我会自杀,是傻了不成?我要自杀早该在拿到枪的时候就做了,之后的几把武器也都能做到。可是,我心中从未浮现「想死」这种悲观的念头,唯一有的只剩想杀了那个兔女郎的冲动,而这种感觉绝对就是一般人说的「乐观」。
怎么看都非常乐观。
乐观到想杀了那个女人,并将她大卸八块。
正因为这股永无止境的杀意,我绝对不会自杀。
「刀子」这个词让我越来越乐观,因为我用得很熟,想起来我用得很熟。突然拿给我枪还是武士刀什么鬼的根本没用,还是用习惯的武器最好。看我用刀子把那兔女郎的奇装异服切烂,让她一丝不挂。
对呀。
我想起来了。
我开始兴奋,不是神经受刺激的兴奋,而是久违的性兴奋。我用刀子切烂衣服,技巧非常熟练,没伤到对手一根寒毛,只有把衣服切烂。
我想起强奸女人的过程。
我回忆起我脑中最能令我乐观的行为和思考,毫无半点记错的地方。
「就是我拿着的刀子,你们把它收走了吧?把那个给我拿来,如果弄丢了就去找一把相同的来。」
我说的同时忍不住贼笑。
「你根本没拿什么刀子。」
医师丢下这句话后就不见了。全裸又勃起的我就在分不清现实还是妄想的状态下不停思考那段记忆,同时不断高声奸笑。
我想起来了。
总算想起那个强得夸张的老头子和他的家人了。
可是里头没有那个兔女郎,只有另外两个女人,最后都挂掉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对母女,在我强奸过的女人当中最棒的猎物,不可能忘记。可是,或许从某段记忆开始就是我妄想出来的。
刀子,只要有刀子,我不可能输给那个臭女人。
我忘了这点。
现在又想起来了。
不如说,是确信了。
坚信着应该要是如此。
我已经失去控制,野兽化的状态占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忘记强奸女人这件事。要是能早点想起来的话,我肯定就能压抑住变身成野兽的自己。
来雾的头也是被我砍下来的。
花了我好久时间。来雾?谁啊?等等?我的刀?我有拿过那种玩意吗?我现在连自己干过啥都搞不清楚,错误的记忆和混乱剧烈搅动我的脑浆。一旦催眠自己只是想太多,就突然变得不安起来。难得我正打算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的妄想中,却又突然被难以控制的不安扰乱宁静。
我开始思考我拿着的那把刀子,光这样就能冷静下来。
我动起没拿任何东西的右手。
我摊开刀柄取出刀刃,接着手腕一转又收了回去。我就一直这样转着手腕,把空气刀开开合合。只要那把刀回到我手中,我铁定能给那兔女郎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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