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YOU ARE IN ROCK(4)

  手枪不行。

  根本派不上用场。

  因为根本不知道该何时扣板机。一般人都认为只要枪口对准再扣下板机,子弹就会自动射中,实际上并非这么好驾驭。另外就算不知道时机而胡乱开枪,误以为多射多中的话,子弹瞬间就会用光。

  最后等着我的只有强劲的打击。

  子弹射不中兔女郎。

  与其说是被她躲过,我更清楚是自己搞错了使用方法。然后最重要的,手枪根本满足不了我的攻击欲望,所以这类道具就是不行。不赤手空拳去打去揍,不张嘴去啃去咬,我完全不能接受。

  只不过,这种做法也无法实现。

  就算我如何拼死拼活,拳头就是打不到她。

  必须想办法挡下兔女郎,再让她变得疲惫才行。

  枪枝类都不行,毕竟瞬间就会被她冲进怀里。可是假如离太远,又会让子弹飞不到瞄准的位置。我搞不懂那些条子怎么会采用这种武器,完全没用啊。

  因为如果是以命中为前提,那用什么武器不都一样吗?

  我让他们准备了武士刀。

  斧头、铁管、木刀、手指虎、铁链都让他们拿来过了。

  结果哪一种都打不中。既然我自己都没练熟,当然别想打得中兔女郎。那女人的动作太诡异了,与其说是迅速,更不如说她扰乱我的功力一流。我既没有和她对等交手,也没有感受到彻底抵抗的成就感,有的只剩满身的焦躁。

  早就算不清体内的骨头断了几根。

  每当身体恢复到能动的程度,眼前就会出现武器。

  然后换成身上其他部位被折断,被凹到脱臼,被痛打一顿。

  不过我现在既不太怕痛,手脚动起来卡卡的也不关我事,反正就算偶尔会感到剧痛,过没几分钟都全治好了。这应该是我被强灌的药物短暂失效时的副作用,同时也是我唯一能取回理性的瞬间。但是强烈疼痛却让我主动想放弃理性,回归到药物的怀抱。

  若不是不断欺骗大脑,破坏东西的话,我早就承受不住了。

  只得缓缓在朦眬的状态下化为废人。

  因为我的身体已经牢牢记住,若想找回原本的自我,就等同得面对那股绝对无法承受的剧痛。

  一个像是医师的白种人治疗我的伤势,再给我注射药物。

  而就连这个男人,我都不把他当人看。

  可是我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

  尽管这个白人默默替我治疗,我对他也没有任何感激和感谢,因为就是他的治疗害我得面对永无止境的地狱。话虽如此,我也没有想杀了他的念头。理由在我已产生了庞大的欲望,一举一动都被这股欲望支配着。

  啃杀那只兔女郎。

  杀不掉也没差。

  我不管用指甲抠、牙齿咬、拳头痛揍什么都好,总之就是让我打中她一下,让我赏她一发足以见红的一击。

  只有这个动力驱使着我。

  万一我真的打倒她了,我肯定会嗑了她。

  一想到能把那女人的肚子撕开,把脸埋进去啃食内脏,心中就燃起一股非做不可的义务,所以我才会竭尽所能地动起身体,拼了命挑战她。正因如此,让人帮我治疗身体只是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我早就没在思考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遭到如此待遇。记忆模模糊糊,连名字都快忘掉了。不过相较之下,我现在恐怕比以前的我凶狠上千百倍,也强上千百倍。

  不是错觉,因为我身上的肌肉明显变壮了。

  能做出一些以前没办法办到的动作。

  用理性和智能换来强壮肉体和敏锐神经。

  「我有点同情啊。」

  不知何时,医生曾用流畅的日文对我这么说。不过他边说边打药物,又不肯治疗我的成瘾症,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不是你,是你的身体。」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为了搞坏你的身体而帮你治疗,我也很难受。」

  我有点听懂了。我是为了被破坏才被人治疗,如今更成了没有药物就活不下去的状态。

  我的处境大概就像若有人罹患了不治之症,总之先想办法让病人活着,再眼睁睁看着他身体日渐衰弱一样吧。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至少我已不会想着离开这里,因为这样我会没药可用。

  那我又为了什么待在这?

  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

  一切都和我无关,也不必去想,只需专注在眼前的每一秒。

  有武器就拿来用。

  没有就空手冲上去。

  跟野兽狩猎时不会想理由同样道理,想使用暴力的冲动已侵蚀了我的本能,成为我目前唯一的生存价值。

  「但我一点都不同情你这个人。」

  「我也不会要你同情我。」

  还能说话。本想试着回答而已,声音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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