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起来的钱放在那间民宅中。
另外有其他黑帮想从旁黑吃黑。就在双方为了避免爆发冲突相互警戒的期间,我们成功趁虚而入。
像我们这种毛头小子不可能发现屋内藏有巨款。
或许屋主如此掉以轻心了吧。磷华在男屋主让她进门后假装要拿出地图问路,接着从手提包掏出「法官」毫不留情开了枪。
第一发用的是霰弹,结果被男屋主勉强一个翻滚躲过,没造成致命伤。
不过磷华趁对方不能动时,直接用霰弹块让他脑袋开花惨死,像在轰西瓜一样。
(插图P136)
我当时立刻冲进去找那个老人,结果在屋内的武道场看见一个矮小蜷曲的身影静静不动。
他身着黑色道袍,满脸皱纹,双眼更是一副要瞎不瞎的样子。
尽管我在过程中多次萌生自己输了,甚至死定了的念头,仍勉强驱使身体和老人缠斗下去。不过同一时刻,一出惨剧也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一笔本来要用车装载,直接送回中国的黒钱,我根本不知道为何这种玩意会被暂放在这间民宅内。
我毫无时间可以思考。
因为我必须全心去想该怎么打倒眼前的怪物。
一听到外头传来老婆和女人的惨叫声,老人瞬间产生动摇,但我却没能好好把握机会。不过,老人也因此改变了战斗风格。当我发现他开始想速战速决时,我总算感到自己有机会赢了。
为了瘫痪我的行动,老人开始主攻我的下盘,不过这么做反倒更浪费时间。毕竟对方专攻要害,我只要明白他想瞄准哪个部位就能勉强挡下。说是这么说,若在抵挡老人那招招像炮弹的沉重打击时一有闪失,那个部位肯定当场完蛋。
我蹲低重心,扎稳马步正面接招。虽然这是最有效的防御姿态,不过也使我的脚逐渐麻痹。
要是战局再拖下去,恐怕我真的会被老人粉身碎骨。
毕竟我等同不断受到又快又狠,令我难以置信的强烈打击。
当看到我的脚接近极限,老人打算一口气收拾我,纵身往后高高一跃。能光靠脚尖跳这么高,根本只能以奇迹来解释。
而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我是没料到老人会用飞的,不过我一直忍受的目的,正是为了等他自乱阵脚。
当我一把抓住他在半空中的脚踝时,高兴到差点笑出来。又或许我早就以别人无法分辨的表情笑了出来,因为我几乎确信我赢了。
只要让我抓到手,他就只是个有点重的老人。
我不让他反击或逃脱。
我不管下半身的剧痛,下达最后的指示动起肌肉,像在拍枕头般把老人的身体往地上使劲砸,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砸。我虽然很想不断砸下去,不过最终只砸了三次。
三次就让我到了极限。
结果,我一看到老人竟然还能动,已经彻底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样,难道是在被我胡乱砸向地面的途中保护住身体?而这时尽管已站不起身,老人仍爬向他原本想跳过去的方向。
我什么都做不成,只能瘫坐在地上看着他。不过,我至少还能再给他一击才对。等体力稍微恢复一点后就来最后挣扎吧。
老人抓起墙边一把白刀鞘的武士刀。
他以刀代杖撑起身子,调整好呼吸后抬起烂成一团布满鲜血的脸看向我,同时缓缓拔刀出鞘。
这才是绝招吗?
还是不过稍微能使而已?
急着分出胜负所以判断错误?
无论是哪一种,我依然动弹不得。
对手则是垂直高举武士刀到右肩上,不,更高。
几乎把整个身体拉直,直直把剑指向天际,随时会挥刀砍下的姿势。
我只能静静看着,看着老人在朝我踏过来的同时往前倒下的过程。就算不必特地确认,他也不可能再度动起来了。
要是他没有打算用刀速战速决。
他的打击技近乎完美。我看到他这把岁数能击出那种威力,能以一名打击技格斗家生存至今,都不禁觉得感动。脑中根本忘记自己杀了人,也没有丝毫自己战胜的念头。
就只是活了下来。
再说得正确一点,苟活了下来。绝无仅有,一回定生死的胜负。
最后谁倒下就是谁输。谁叫他选错方法,才会输掉一场原本稳赢的胜负——我连如此替自己找借口的心情都没有。
当外头总算静下来时,我也恢复到勉强站得起来。不过左臂动不了,也无法好好呼吸,所以大概还是得进医院吧。希望不要住院太久,毕竟成天躺床会让肌肉松弛。
家中存活下来的两人倒在客厅地板上。
全裸被绑,嘴里还塞着布的两人是对漂亮的母女,看起来分别是三十几岁和十几岁。我当时没仔细看,不知道确切年纪,只觉得既然这两人足以影响那个老人做出错误判断,大概就是他的家人吧,不然不可能会犯那样的失误。不过后来我一问之下,才明白老人只是受雇的保保镖,会那样做也是为了维护身为保镖的自尊。
我实在无法仿效他的美学和准则,不过我和我的伙伴们从现在开始,将会把他的美学彻底粉碎。
这时来雾兴奋地从二楼走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