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反抗心一起。
这种做法会更顺利,会得到更多利益。我遵循着这种大人的思考模式大干了一场,就像是在挑别人语病的快感。不过说穿了,三亿这笔钱分一分,一人也只有五千万。只要一生中认真工作的话,就算不杀任何人也有办法赚到。
我不禁觉得,原来我对国中时搞的窃盗特卖会如此念念不忘。
我为了无意义的事杀死人,得到了一点都不想要的非法黑钱。事后我虽没对只有自己免于刑责感到愧疚,不过却也没有半点因为得救而想感谢老爸的意思。
我丝毫没想过所谓「人生胜利组」原来如此难过。
正因人生太轻松,才会毫无刺激感——那种在赌博中一掷千金的刺激感。如此一帆风顺的优越人生让我没来由地感到厌恶。
我之所以会在从别人手中抢来巨款后,选择一人全权管理这种独自背负风险的做法,是因为觉得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毕竟大家都想参一脚的话根本没完没了。所以我独自管理这笔巨款,每当有人来要钱时就慢慢分给他们,再逐一记账来维持全体平衡,所有麻烦的过程都由我一人揽下。
尽管他们都称我为「行长」,但实际上整间「银行」真正在做事的也只有我一人。
大家随时可以为了各自的理由索取自己那一份钱,而我就负责回显请求,并偶尔警告他们,也跟他们说要是觉得我的做法太过火就尽管开口。我是掌管着所有的钱,但并非都能归我所用。
之中只有铭次称我为国王,独自一人支撑着国家的国王。
如今这个光靠一人就能撑住的小国受到不知来自何方的攻击,让我成了拼死拼活来专门对付他们的国王。我是很想过得更悠闲一点,不过老实讲,现在倒真的比成天瘫在王位上有趣许多。
「道场先生。」
从副驾驶座突然传来叫我姓氏的声音。
而从夜色的另一头,则有车头灯正朝这里逼近。
「……直接把他们做了不是比较省事吗?我们都是抱着这种打算来的呀。」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跟在我旁边就够了。」
我跟这三人说好,如果发生争执就会额外付钱,所以看来他们很想拿这笔奖金。我不禁后悔出手是否太阔绰了,但毕竟若打起来就是拿命厮杀,所以不让他们有点干劲也不行。
话虽如此,我其实是不太想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让这些人握有我付钱教唆杀人的把柄。尽管这些人好歹算是重情重义的家伙,可是我不知当他们真正被逼急的时候,又会如何反过来捅我一刀。
一切都是保险起见。
再说对方是开轻型面包车来的,真要干起来的话当然是直接带车撞上去比较好。这正是我特地花钱请他们准备SUV车的理由。
我和对方约在这里碰头。
虽然还不清楚对方会怎么出招,但至少有要坐下来谈的意愿,应该不会做出类似在车擦身而过的瞬间开枪的举动吧,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枪就是了。毕竟那群黑帮现在正身处失去住所,到处流浪的状态。
理由就在我。
面包车在正要擦身而过时停了下来,从悍马上看去变成俯视的角度。
光是车身高这点就够有利了。我打开右车窗探出上半身,而对面一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也和我一样。
「……你怎知我们的号码?」
「因为你们被警方搜索了啊。你要问也该问我怎么知道你们的秘密据点吧?」
车内有人正用大分贝声音讨论事情。
说是要杀了我。
「下车,我们来谈。」
「不必勉强说日文也没差。」
男子听到我用中文如此回他有些愣住。我本来是打算就此告诉他「你们的悄悄话被我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似乎没能理解。中国人有种以为日本人听不懂中文就大声交谈的习惯。
这些家伙的秘密据点应该遭到入境管制局搜索过了。由于这群黑帮都是非法入境者,因此有日本人以高价将车借用给他们,我只是让警察稍微让这日本人吃吃苦头招出实情。不过我并非拜托老爸,而是透过公共电话告密罢了。
毕竟车主本身前科累累。
所以只要稍微让警察盯上,他们马上就会把非法入境者通通驱逐出境。关于这部分,我编了个被人假车祸的借口让老爸来替我解决。我不知道老爸掌握多少我做过的坏事,不过每当我要拜托他的时候,都不忘编一些借口来掩盖。
我偶尔会害怕,老爸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这么心想的同时,我其实有点期待。期待我这次能不能又逃过一劫?或是真的被赶出家门?甚至让警界高官的老爸陪我一起完蛋?比起一昧思考如何取胜的人生,这样反倒有趣许多。
就像小时候没能让父母买给自己的玩具,即使长大成人后自己买来也满足不了一样。我明明深知不可能再感受到相同的滋味,却仍像着了魔般追寻着国中时没能走到的末路。
「小日本鬼子,你给我下车,我不爽被你从头顶看。」
他用中文吼,声量超大,似乎完全忘记该小声一点。
「谁理你啊,我为何要舍弃难得的有利位置?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开这种车身矮的车来吧。」
「你不是说想谈判吗,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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