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和他的做法相反,结果失败得一场糊涂。记得当时的我——正好是他遇到青木淳子的那个年纪吧。」
他的嘴角浮现苦笑,好像这时候就该苦笑似的,其实心里另有想法。
「当时,我很想跟一个女孩结婚。幸运的是,对方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我把我弟的事告诉她,因为我不希望有事瞒着她,所以我毫无保留地说了。我告诉她,就算花一辈子时间也要找到凶手。她也说要帮我。至少在当时。」
「在当时……」知佳子说着,微微地点头。
「对,在当时。接下来,我想你这位前辈大概也猜到了吧。」
「对,我想像得到。你弟的事成了你们之间的问题吧?」
「没错。」牧原双手一摊,脸上露出魔术师把兔子变不见的表情。「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我啊……,中邪了。我忘不了我弟,满脑子只想找凶手。她说:你把人生的重心全部浪费在复仇,那你怎么可能爱我,与我共组家庭,疼爱我们的孩子呢?我说我可以。她说我不能。简直是各说各话。」
他笑了一下。
「她还说,多年来,你被复仇的心冻结,在你自己还没察觉的情况下,你已经变得比杀人凶手还冷酷了。」
知佳子摇摇头。不带肯定也不表示否定,只是像拂去肩头的积雪般,把凝重的话题悄然拂落。
「结果,短短一年我们就分手了。当时我……,心中充满了恨,可是现在,我觉得她是对的。所以,多田一树也是对的。」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好了,我们走吧。」
知佳子重新抱紧皮包,迈步走出。
「你的人生今后还长得很。比起那个,倒是有件事让我安心多了。」
「安心?安什么心?」
「听到你刚才说的,我觉得你好像不恨青木淳子这女孩。」
抬眼一看牧原,他露出有点……。对,只是一瞬间——畏怯的表情。
「恨不恨?我还不知道。」他说,「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
「说的也是。」
「不过,惟有一点我确信。」他边吐着白雾气边说。「我和她……,应该很像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