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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没有碰吉他,耳机里放的是同一首歌,持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想去学校。
一进教室,就会被迫面对磷已经不在的现实。
比以前安静的教室,还有我后方空下来的座位。
置身在磷原本该在的空间内,是痛苦的。
基于同样的理由,我也一直躲避著乐团成员们。
再多的担心,我都没有回应的气力,所以几乎不回大家寄来的电邮,最近更连看也不看。
父母亲最近都不进我房间了,我甚至不知道啥时会跟他们碰面。
忍无可忍的会长刚刚终于冲进我房间,但什么都没有解决。
她用了各种理由,拐著弯要我多少出去走走,可现在连出去走走散个心,对我来说也是麻烦。
不只学校,这个小镇里的各个角落,都留著跟磷在一起的记忆。分分秒秒地提醒著我,磷已经不在了。
「……下雪了。」
不经意望向窗外,外头雪花已然纷飞。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这个季节。
路灯映射下,带著水气的雪片片坠落、堆叠而起,像是要静静地把我跟磷之间的回忆掩盖过去似的。
「……」
我拿下一直挂著的耳机。
套上外套、走出房门。
反正这个房间、这个家,都沾染著我与磷的记忆。
去已不带任何一丝夏季气息的小镇上闲晃,或许会好一些些吧?
我漫无目的地在积雪的小镇里游走。
天还不晚,但冬季的天空下已经几乎没有行人。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脸,径直低著头随便乱晃。
磷写给我的信一直留在口袋里;尽管想著该丢掉了,却迟迟无法跨出那一步。
「……啊。」
走了一小段路,我心想『惨了』。
我不知不觉间拐进了车站前的小巷内。
这条反覆走到光看著被雪覆盖的地面都能知道是哪的路,通往某家乐器行。
是个无聊女店长经营的可疑乐器行。
那里既是我第一次跟磷一起练习合奏的地方,也是乐团成员经常流连之处。太多的回忆聚集在这里,是个比学校更让我不想踏足的所在,为什么我会走到这里来?
应该是因为走习惯了,所以脚自然而然地移动了过来;又或者是由于会长刚刚告诉我店长最近打算收店,因此在意起来了吧?
不管是哪个原因,我都不打算再靠近乐器行一步。
就在我想转头离开时,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乐器行所在的大楼窗户上,出现了一抹异于往常的颜色。
红与白构成的大张告示上,写著「招商」。
乐器行所在的大楼是四层楼的建筑,一楼与二楼是店铺,三楼是出租练习室,四楼则是店长住的地方。
不只一、二楼贴了招商告示,三、四楼也一样。
「为什么……?」
我不由得走近乐器行。
里面已经搬空了。
我常跟磷一起谈笑聊天的一楼、数度一起练习的三楼练习室,店长当成自己根据地的四楼,全都空了。
店长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这样消失了踪影。
我拚命避开的其中一个回忆之处,已经没了。
「这是……这是怎样……」
我像是要从已然消失的乐器行逃开似地,跌跌撞撞迈开脚步。
街上依然没什么人。
飘落的积雪,将这个杳无人烟的空间涂抹成更孤独的世界。
「……」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不在了吧?
会长是、其他的乐团成员也是,就像磷跟店长一样。
就在我变成一滩烂泥、沉浸于后悔之中的时候,离我远去。
明明一直拚命避开的人是自己,可等到那些灿烂过往真的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无法聚拢的时候,末了还是有某种情感炸了开来,宛如一切都乱了套似的。
我不知不觉跑了起来。
喉头发出呜咽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因为我说了喜欢你吗?
因为我完全没有思考你会怎么想,就满腔热血地、自顾自地把这份心情说出来了吗?
摧毁开心愉快的生活,迎向无可挽回的结局,终生后悔不已;我动弹不得。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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