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冲进我房间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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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杂志、稍微晒了一下但没洗床单的垫被,立在墙边生灰尘的电吉他。
在宛如时间停止的幽暗房间里,我这天也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听音乐。
发生异于往常的事件,是太阳刚下山的时候。
「筱原同学,你在吧!快出来!」
咚!
大吼之后,我听见用力敲门的声音。
那时候的我,非常非常怀念那个隔著大音量耳机都还能清楚听见的声音。
「会长吧……」
虽然有到过玄关,但那天却是头一次杀到我房门口。
大概是我爸或我妈担心我就此一蹶不振,所以让她进来的。
我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回应会长的怒吼声。
「我想一个人静静,抱歉,你回去吧。」
「你要一个人躲几个月才开心呀?」
会长乾脆地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带著一丝犹豫地走进我房间。
「真够乱的,这不是一般人住的房间吧?」
她尖锐的发言,隐隐约约从耳机外头传进来。
「明明就是考生,却连桌子都满是灰尘,你要不要再夸张一点?」
久违的会长一如往常穿著制服。
垂在胸前的发辫也一如往常。
她端正的脸蛋上一双眼神锋利的凤眼,直直地朝我看了过来,我别开眼睛。
「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会长严厉的声音,从耳机里歌声的空档钻进我耳中。
「回答啊。」
她全然不留情,用尖锐的声音逼问瘫坐在床上毫无反应的我。
「回答啊。」
会长再重复了一次。
但我还是沉默著,也没跟她对上眼。
小半晌,神经断线的会长激动地喊。
「筱原同学!听我说!好好看著我!」
会长冲动之下,把我头上的耳机扯了下来。
那动作太大,把耳机插头从随身听上也拔了出来。
从随身听里流泄出来的,是我们的演出声音。
还有,磷的歌声。
「……啧!」
捡起耳机的会长脸色一僵。
然后视线转向播放出磷歌声的随身听。
曲子结束。
几秒钟后,同样的曲子又从头开始播放。
磷舒服的歌声、富有活力的气息,无数次、无数次地重复播放。
和磷最后的LIVE,在文化祭上表演的最后一首歌。
「……筱原同学,你啊。」
会长的声音颤抖著。
「你一直在听这首歌吗?」
那嗓音像要哭出来似的。
「在你躲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听?」
她冰冷的手,抓住我的肩膀摇晃。
「筱原同学……」
会长开口,告诉我我已经清楚知道的事实。
「森山同学她已经……不在了喔。」
「我知道。」
我有气无力地说。
「但是啊,闭起眼睛、无意识地哼哼这首歌……总觉得有现在还是跟磷一起在这附近跑来跑去的感觉。」
脸颊边突然清脆地响了一声,热辣辣的痛楚随即袭来。
「就是因为你这个样子!」
会长甩了我一耳光。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谁都没办法往前走!……我啊……」
她的脸,就像是自己被打似地皱起。
打我的手紧紧收拢,这次换会长别过眼去。
「看来我还是拿你没办法……跟森山同学不一样。」
然后,会长在告诉我乐团成员们常去的那家乐器行最近要关了、准备离开我房间时平静地劝我。
「不管你再怎么希望,都没办法再跟森山同学一起做任何事了。」
◆
「……是啊,就像会长说的。」
想起半年后会长说的话,我像是说给自己听似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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