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了一个不自然的借口,声音也变调了。
「是吗?我很喜欢喔。对了,春希你也是附属高中毕业的吧?这首歌是附属高中的轻音乐同好会演奏的,你认识那些团员吗?」
「……不,我不认识。」
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表情说谎的,赶紧转身面对大门。
「走吧。万一你饿死就麻烦了,我请你吃学校食堂的乌龙面吧。」
「喔、真不愧是春希!我爱你!再请我吃一块天妇罗,我会更爱你喔~」
我强硬地转移话题,幸好和泉还是开心地跟我走。
「……我不需要爱。」
我自言自语,快步离开房间。
哪怕是玩笑话,我也没资格接受别人的爱。
现在我这种人,根本没资格。
我实在不想听到我们一同创作、一同演奏的那首歌。
一听到那首歌,我就会想起那段欢乐的时光,以及我亲手毁灭那段时光的愚蠢行径。
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三年。
时值十一月下旬。
大学三年级的冬天,近在眼前了。
◇
来到食堂。
「……(狂吸面条)。」
「不要光顾着吃东西啦。和泉啊,我一直想告诉你——」
「啊、北原,受邀参加学园祭的某某评论家啊,你知道通告费是多少吗?」
每次我要对和泉说教,就会有人跑来找我攀谈。
「拜托你也记一下来宾的姓名吧?活动来宾的成员名单,我做好交给执行委员长了,联络方式和通告费也在上面。」
「谢啦,感恩。」
「……(狂吸面条)。」
「喔、不好意思。呃呃,我是要跟你说——」
「吶吶,北原同学。学园祭摊贩使用的帐篷,全是租来的吗?田径社的朋友说,他们下次远征的时候想用耶。」
「啊啊、那些几乎都是租来的,不过也有几个是学校的。在学务处可以进行租借预约,数量不多就是了,可能有其他社团先订走啰。」
「我知道了,我再告诉那个朋友,多谢你啦。」
「……(狂吸面条)。」
「讲到一半又中断了,真抱歉。对了、我想说的是,你别睡在研究室啦。基本上只有四年级的前辈可以留宿,如果是研究的关系那也就罢了,研究室不是喝完酒去睡觉的地方啦。喂、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呼~。是是,你讲过很多次了。」
和泉吃着乌龙面(大碗的,而且还多点了一块天妇罗)说道。
「那你认真听我说啊。况且,你好歹也是女的,不要独自在那种地方睡觉啦。」
「你在担心我吗?那下次让我睡你家啊。」
「不要。」
和泉大剌剌地笑了,我叹了一口气。
「是说,你整天翘课,研究题目决定了吗?也该去找教授商量了吧?」
「那个啊,上次我去找教授,教授说『你的指导者是北原,去找他商量』。」
「啥?」
这什么道理啊……我是学生,教授你才是负责传道授业的吧?
「不错啊,这是深受信赖的证明耶。」
「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为什么是我啊?」
「春希你太常关照别人了嘛。我是没资格这么说啦,但你照顾别人的程度,几乎是习惯或嗜好的领域了吧?」
「开什么玩笑啊,不要随便决定别人的嗜好啦。」
「不然,刚才怎么有一堆人跑来找你?」
「呃、这个——」
就在我要反驳的时候。
「喂、北原同学,我想问你明年研讨会的旅行事宜,就是教授拜托你的那个啦。」
「咦?啊啊、我想起来了。民宿和温泉旅馆的方案,我都整理好了。再来就看研究生如何决定了。」
「不会吧、你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啦?不好意思喔,多谢你。啊、抱歉打扰你们了,和泉同学。」
话一说完,系上研究生离开现场,和泉摆出一副「我没说错吧」的态度看着我。
「我、我也没办法啊,大家都来拜托我嘛。」
「你都不拒绝别人,从这里就看得出你的个性了。」
和泉咬了一口天妇罗说。
「还有啊,我认为你是主动揽下各种麻烦的。春希啊,你是那种喜欢插手麻烦事,替自己找罪受的类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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