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罗,和纱。」
「啊啊,北原也是,改天见啦。」
「……喔喔,礼拜一见啦。」
和纱走到车站月台,将他微笑道别的表情烙印在心里。
后天开始,又要和他在同一个班级生活了。
又要以他「隔壁同学」的身份,度过每一天的生活了。
「对了,我还没打电话给母亲呢……」
也许母亲早就知道消息了,但和纱还是必须亲自报告结果。
她要老实承认失败,承认自己无法达成母亲期待。
不过她也要向母亲宣誓,总有一天要让母亲认同自己。
反正,未来还有时间。
和纱听着电话铃声思考着——
「…………」
这时一个疑问掠过她的心头。
还有时间?
还有什么样的时间?
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吗?
还是——挂念一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却又被迫陪在他身边的时间?
害怕总有一天会犯下错误的时间?
为了不背叛唯一的挚友,而不得不拼命忍耐的时间?
『喂?』
和纱自问……这真是自己想要的未来吗?
不,绝对不是的。和纱就是不愿这样,才决定再次认真面对钢琴……。
「唔……」
『喂?和纱?』
「——咦?啊、啊啊,抱歉,妈。」
电话不晓得什么时候通了。
「呃……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比赛失败了,连入围都没有。」
『嗯,我知道喔。』
「是吗?这场比赛果然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我荒废太久了,只能拿出普通的演奏水准啊。」
『也对,你的技术比以前退步呢。』
「听你这么说实在让人火大,不过也对——咦?」
『只是,该怎么说呢,你的潜力远比以前高出很多,真不可思议呢。』
「你、你先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
『嗯,我在会场听过你的演奏了。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去听吗?和纱,你没有牢记学园祭的经验喔?』
母亲这么说也对——这要怪她自己没料到。
「……你有来没来无所谓啦,反正我输掉比赛了——」
『你听过一位叫马汀·佛利克的老爷爷吗?』
「……咦?」突然听到这个人名,和纱有些困惑。「他是……妈妈的老师对吧?」
『那个人年纪也大了,现在每年只收两个徒弟呢。』
「年过七十还收徒弟,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吧。」
『下礼拜啊,他在维也纳的家中,要举办选拔徒弟的考试喔。——你想参加吗?』
「啥?维也纳……咦?」
『我是在问你,想不想和我去欧洲啦。』
「为、为什么?我不是失败了吗?我……我没有拿出成果啊?」
和纱想问个明白,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唉呀、我只叫你拿出成果,打一开始就没有叫你要得奖啊?』
「咦……」
『和纱,你的钢琴和三年前截然不同。现在你的技术比当时小有风格的钢琴更粗糙,不可否认的是,你终究比我年轻的时候更厉害。』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依我的直觉,你未来将有惊人的进展。』
「未来……」
和纱不经意地复诵这个字眼。
『如何?你有兴趣的话,一开始我陪你过去一趟……是说,后天再不离开日本就来不及了。』
「后天?」
和纱的脑袋,还无法理解这一连串的发展。
在混乱的思绪中——唯一浮现的是他和自己道别的笑容。
一旦通过测验,未来就得在维也纳生活了。
这也代表……。
「我……」
『我认为现在的你很有希望喔,当然这也要看你能否通过考试啦。不过,你要是心存犹豫,那我劝你还是放弃比较好。就各种意义来说,未来你得过着不同以往的生活。』
在不一样的场所,过着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
『不然,你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