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绪,你想知道我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契机吗?」
「我只听说,是春希勉强邀请你的吧。」
「那时候……和现在一样,我在屋顶上听到了『WHUTE ALBUM』的吉他声,之后还有钢琴伴奏的乐声。」
往事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发生过。
当时,雪菜听到称不上纯熟的认真吉他,以及温柔辅佐吉他的完美钢琴。
「他们的演奏听起来好开心,声音也好活泼,感觉真的好愉快……我听了以后,也产生一种想加入他们的念头,结果就不自觉地唱出来了。」
「然后,春希听到了你的歌声是吗……」
「嗯,这是我就读高中以来,第一次想和某个人成为伙伴呢。」
「雪菜,你以前好孤僻喔,还刻意和大家保持距离。」
依绪苦笑着说。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个性很麻烦。所以……你愿意接近我,我很开心喔。」
过去,雪菜对任何人都保持一段明确的距离。只有依绪不在意这种隔阂,愿意主动和她攀谈。
「都怪春希今年莫名其妙当上班长,个性变得有够鸡婆,害我想起自己以前鸡婆的程度也不遑多让。」
「依绪有本事当上篮球社的队长,代表你很懂得照顾人啊。」
「总之,我们能顺利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就各种意义来说,要成为你的朋友难度很高呢。」
「愿意费这么大功夫来接近我的人,我相信……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不会背叛雪菜的好朋友。
「……我还不知道,雪菜怎么会变成这种性格呢。」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纯粹是因为一点小事,失去了朋友……失去了重要伙伴的无聊过往罢了。」
无聊——却十分痛苦。
「我真的再也不想经历那种痛苦了……但我又一次失去了朋友。我的朋友……又要从我眼前消失了。」
雪菜又尝到了同样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又重蹈覆辙了?」
「……这不是雪菜的错啊,雪菜又没有错。」
依绪对悄然俯首的雪菜说道。
「你和春希交往——和冬马同学去海外没有关系吧?」
「……啊哈哈,被你抢先说出来了呢。」
这位和春希一样古道热肠的好友,看得非常透彻。雪菜没有告诉她详细原委,她却很了解雪菜的意思。
雪菜脆弱地笑了,她笑着称赞依绪观察入微。依绪低下头来,似乎不忍目睹雪菜痛苦的神情。
「可是,并不是无关喔。……和纱说要去维也纳的时候,巧妙隐瞒了自己的心意。她相信自己是为了钢琴和母亲才去维也纳的。只是——我很清楚她在逞强。」
「不过……」
「没关系,这确实是我的错。」
听了雪菜的说法,依绪紧咬嘴唇反驳。
「……不是的,雪菜没有错。」
她想方设法来减轻雪菜的负担。
「是那家伙……是春希的错啦。都怪那家伙急着告白,完全没有体谅你的心情——」
「不,是我主动告白的。」
「咦?」
「演唱会结束,忙完咖啡厅的工作……我就告白了。」
依绪的表情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为、为什么?你那时候不是说,想保持那样的关系吗……」
「……嗯,我真的好想保持那样的关系。」
雪菜仰望夕阳下的天空,白色的叹息也随风飘散。
「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很喜欢那两个伙伴,真的非常喜欢。
「不对,绝不是这样。」
「依绪……」
究竟不是怎样——想必依绪自己也不清楚。
「这、这不可能啊。被男人甩了就跑到海外,这未免……如果真是这样……」
「…………」
「她到底……到底放了多少感情啊……」
依绪说得没错。
和纱她——就是用情这么深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在风中飞舞的「WHITE ALBUM」旋律,开始慢慢变调走音了……。
SESSION 43 3月4日
Piece of:和纱
这封信,和纱不知重写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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