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菜的低语伴随白色的吐息,飘进逐渐入夜晚的天色中。
距离毕业典礼,剩不到三个礼拜了。
三人关系以这样的形式结束,是雪菜始料未及的。
「这是冬马的决定啊。」
「也对。可是,我好寂寞……」
雪菜好痛苦、好寂寞。
「……呐、雪菜,我想笑着替冬马送行。」
「咦……?」
「冬马没有找我们商量,确实蛮令人难过的。不过那家伙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种结论的,她只是没有表现出烦恼的样子罢了。」
春希说这些话的时候,脸庞没有面对雪菜。
「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那家伙的决定了。这是关系她今后人生的重要决定……我们好歹替她加油吧。」
「春希……」
「我们说再多,也是徒增她的困扰。像她那么厉害的家伙,我可不想拖累她呢。」
这一番理论可谓完美无瑕。
正确到丝毫不容反驳。
「也对。……嗯,我们该替她加油嘛。」
雪菜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她并没有相信自己恋人所说的话。
因为……。
「啊……」
走着走着,他们已到了小木曾家的门前。
「……对不起,春希。你大病初愈,还劳烦你送我回家。」
「我没事了啦。况且,我怎么能让寿星独自回家呢。」
「啊哈哈……谢谢。」
雪菜从没想过,自己的生日会变成这样。
不、严格说来,真正糟糕的是礼拜六那场生日派对……。
「「…………」」
平时,他们会在家门前吻别。
如果没有和纱哀伤的自白,他们今天也会这么做。
可是现在,他们只是沉默不语。
「呐,春希……」
「……嗯?」
「春希你……嗯嗯、没事,对不起。」
「是吗?」
春希不解地歪着头。雪菜明白,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用问也很清楚了。
「……那么,明天见了。」
「啊啊……明天见。」
他们没有接吻就道别了——如同交往前一样——雪菜进入了家中。
一进到房里,雪菜浑身无力地坐在地板上。
「呜……春希他……他早就知道了。」
难过的心情,从雪菜口中倾泻而出。
「他早就知道、和纱要离开了……」
同时,也从眼眶中倾泻而出。
「所以礼拜六……他才会那么憔悴……」
化为泪水,滚滚落下。
SESSION 42 2月28日
Piece of:春希
「啧……可恶……」
「喂、春希……你有认真弹吗?」
「有、有啊……可恶。」
放学后,我来到久违的第一音乐室。
好久没有弹吉他了。
「你喔……演唱会时还以为你超越我了,这下又退步啦。」
「没、没办法啊,演唱会结束我就没练了。」
「我也很久没练啦?可是……你看。」
上一个轻音乐同好会解散以来,我也好久没有听到武也的吉他了。
「咳……你练了这么久,厉害是理所当然的啊。」
「哈哈,知道就好。」
武也愉快地笑了。
在家庭餐厅和冬马告别后,又过了两个礼拜……这个周末就是毕业典礼了。
「你到底是怎样啊,怎么突然说想弹吉他……」
「唉呀、你想嘛,我们就快毕业了啊,有机会多玩一下也好。」
「还玩一下咧……害我特地从家里拿吉他过来,很重耶。」
「你之前不是每天背着吉他吗?」
「……话是没错啦。」
演唱会前的那段日子,我甚至很乐意背着沉重的吉他上下学。
「我们也快毕业了呢,三年时间一眨眼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