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我自己会好好练习的。你听话……」
「可是……可是就剩下两天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你要先养好身子啊。」
「我没心情休息了……因为,我说过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教会你的,我答应过你了……所以我……」
「冬马……」
冬马也许是发烧才会变得如此固执,但这也透露出了她的真心话。
不晓得全校……不对、不晓得全世界有多少人知道,冬马和纱是这么重信守义的人。
当然,我也不能乖乖答应她的请求。
「你的心意我很高兴,不过你还是得去休息。」
「为什么……你不想让演唱会成功吗?」
「想啊,可是你不去休息,我也没办法安心练习吉他。」
我以为动之以情,冬马就会老实去休息……
「那、我在这里睡觉……」
「啥?」
这句话不禁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在耍我。然而她现在的状况又不可能开玩笑。
「我会在这里好好休息……这样你能放心练习了吧?」
「放心个头啊?吉他的声音这么大,你是要怎么休息啦?」
纵使我改接耳机,也掩饰不了吉他本体的声音,装上消音器又没办法练习。
「少抱怨了,这都是为了演唱会,你说过会听从我的指示吧?」
不是这种问题好不好?
「……北原,你放弃了吗?」
我还来不及问清这句话的意思,冬马又接着说道。
「我没有放弃。我会治好这种小感冒参加演唱会,你的吉他独奏我也绝对会教你学成。所以……所以我……」
这时冬马和我四目相望,她的眼中好像看到了另一种光景。说不定,她在想像正式演出当天的舞台景象吧。
「…………」
感受到冬马的热情,我选择妥协了——
「……你一定要乖乖躺着休息,如果难过或不舒服要立刻告诉我,明白吗?」
「嗯。」
明知这么做不对,我仍然将被褥搬到地下室。
也许我会被冬马传染吧……不过若能治好冬马的感冒,我也心甘情愿。
◇
我们一同待在地下室里,冬马却始终不肯睡觉。
她一直躺在棉被里盯着我,并不是被吉他吵到睡不着。我拜托她好歹闭上眼睛,她楚楚可怜地望着我说:「我不会打扰你的,等我困了自然会乖乖睡觉,让我看一下吧……?」我也不好意思训斥她。
我们提早吃完午饭,冬马又开始注视我练习独奏。她没有教导我、也没有睡觉,就只是不停看着我。后来我专心练习吉他,也懒得再多说冬马什么。
今天是礼拜四,也是打扫业者来冬马家服务的日子,我完全忘了这件事情。不、就算我记得也同样会很讶异吧。
傍晚,我到客厅替换冬马的冰枕,正好碰到了一位慈眉善眼的中年妇女,对方根本不是什么打扫业者。简单说就是陌生的欧巴桑,我们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这位太太说她中午就过来了,我和她闲聊一会后,回到地下室告诉冬马这件事,冬马也忘了今天那位太太会来。
「也对,今天是礼拜四嘛……反正刚好有一堆该洗的衣服。」
「你唷,那位太太哪是什么业者啊?她说,她是住在附近的家庭主妇……好像叫柴田女士对吧?」
「差不多吧。」
差很多好不好,帮佣还贴切一点,冬马也真是太随便了。
「我提到你的事情,她很担心你喔?啊、她还说晚饭她会负责张罗。」
柴田女士的工作只有打扫环境,不过听我游说了冬马的情况后,她主动说要帮忙煮饭。感觉她的个性随和又喜欢照顾人。
「她会去买其他材料,煮一些稀饭以外的东西给你吃。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布丁……果冻……其他随意……」
又是甜食,我就知道。
我向柴田女士转达了冬马的意愿,这才发现排练的时间快到了。
昨天我有传简讯麻烦武也关照,照理说是没什么问题。
「对了……雪菜没有联络我呢。」
我想起了我们的乐团主唱。她是顾虑我要照顾病人,才没有打来的吧?
我回到地下室想传简讯给雪菜,却看到高烧不退的冬马在弹我的吉他,我连忙没收她手中的吉他。
冬马量过体温,温度还在三十八度以上。我念了她几句,叫她快点睡觉……完全忘了传简讯给雪菜。
——我甚至没注意到,这是天大的失策。
Piece of:雪菜
『您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