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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松的声音,我赶紧冲到走廊。隔壁教室受到的损害明明就少很多,但里面只有十多名学生,我发现那全是一年A班的学生。挺立在讲台上的大松脚边跪著好几名女学生。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别这样啦,大松!」
大松使劲踹向苦苦哀求的女生满是泪水的脸。那名女生惨叫一声,整个人滚向后方,头部直接撞上桌子。大松的室内鞋鞋尖沾著鼻血。
「谁准你直呼我的名字了!杂碎!我可是司令官耶!」
「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叫我们去送死──」
「去死就是你们的工作啦!不想死就好好磨练自己的技术吧!直连兵器就是为了你这种废物而存在!心怀感激地收下吧!」
「不要…………求……求求你住手啊啊啊啊!」
我和晚一步赶到的久留美,以及A班的其他人都因为这副凄惨的光景而哑口无言。在大松面前缩起身体惨叫的那名女生,双手和制服的袖子一起从肩膀被整个切断,掉在地板上一边喷著鲜血一边抽动。不光是这样,她的伤口还一边发出骨头喀喀作响的声音,一边伸出金属制的细长管线和喷嘴,还从粗大的支柱伸出炮身,变成骇人的双手替代品。
那是直接连结在人体上的左右一对的大口径炮。
直连兵器──没想到居然连这种强化项目都有。
「不……不要啊啊啊啊!我的手……呜呜……」
大松一脚踹在泪流满面的女生肚子上,朝向其他同学发出怒吼。
「出发吧。要是你们这些家伙打得不好,我就让你们也装上直连兵器!别发呆了,难不成你们想死吗?这可不是游戏,真的会死人喔,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在从墙壁裂缝前往中庭之前,大松扬起嘴角瞥了我一眼。A班的学生们不是一脸不甘愿地啐了一声乖乖跟上,就是一边啜泣一边跟在大松身后离去。
我强忍著在肚子里翻腾的呕吐感,整个人背靠在破破烂烂的墙壁上。
真的会死人。这可不是游戏。大松的话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难不成那家伙──也把真相告诉那些士兵了吗?
「……那……那个……蓝泽……」
久留美畏畏缩缩地问:
「刚才大松说……要是在游戏中死掉……就真的会死……」
我咽下口水,回头看向久留美。不光是她,班上的其他同学也都从走廊探头看向这里。
「他说我们只是因为记忆被消除掉才会记不得这件事。这是真的吗?」
充满绝望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让我感到一阵毫无真实感的寒意。因为这些家伙早已知道答案。就算我在这时为了安抚他们而否认这件事,也只会因为说谎而被他们责怪。大家都不是傻子。就连我都能发现这件事了,不管是谁都能透过同样的思考过程得到同样的结论。异常稀少的学生人数,没有人对在过去的游戏中死掉的学生有印象,以及记忆受到操作的事实……
我垂下双眼开口了。
「你们还记得宇田川吗?」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微弱的地鸣声从远方传来。
「那敷岛呢?他们都曾经是B班的学生。」
久留美终于用嘶哑的声音回答我。
「不记得。」
「……嗯,他们都死在『天使』手上了。」
我想起被啃掉大半的鲜血淋漓的尸体,以及被砸落在水泥地上不成人形的零碎尸块。那已经是只残留在我脑中的光景了。
「然后,当游戏结束回到现实后,宇田川和敷岛都慢慢消失了。他们不但整个人消失不见,还从大家的记忆中消失。」
在脑袋中响个不停的警报声变得更加响亮。浮现在聚集过来的班上同学们脸上的表情不是惊讶,而是猜忌与厌恶。那恐怕不是针对我说的话,而是针对我本人吧。
「蓝泽……你为什么……」
一名男生用激愤不平的口气说:
「不告诉我们这件事?你一直在隐瞒真的会死人的事实吗?因为让我们以为这只是普通游戏,会比较好操控我们这些棋子吗?别开玩笑了,你这混帐!要是我们知道真的会死的话……!」
「别说了!」另一名男生出面制止,还小声补上这一句话。「蓝泽可是司令官喔,要是违抗他的话……」
大家都露出紧张的表情,我只能紧咬下唇低头不语。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司令官也会被操弄记忆啊。我很想这么辩解,可是我自己也很明白这么做毫无意义。因为我确实瞒著他们,害怕让他们知道这个事实。
「……抱歉。」
就算道歉又有什么用?我暗自如此责备自己。
「我们班完全没有分数,武器也很弱,所以只能在游戏结束之前找个地方躲起来,想办法让自己别死……」
听到我的喃喃低语,一名女生用夹杂著叹息的声音回答: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这么做。」
踩在瓦砾上的脚步声一个接著一个离开走廊。
「真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要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