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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目前应该只有我们……还有未咲知道才对。」
「是吗?」
薰子学姊再次露出忧郁的表情。
「关于该把这件事告诉谁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答案。」
「不是应该告诉所有人吗?因为……这是事关生死的问题。」
「所以我才不敢说啊。」学姊缩起肩膀。「大家都以为就算死掉也只是从游戏中脱离。要是他们知道真的会死,很有可能会造成恐慌。」
我感到一阵寒意。难道她想说正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要害怕,才有办法成为能派上用场的士兵吗?
「可是,就是因为不知道真的会死,大家都乱无章法地战斗,结果才会像那样白白送命不是吗?」
「也许真是这样。不过,一旦说出真相就没办法回头了。所以我想先确认会造成什么影响再做决定。反正距离下次游戏还有一个星期。」
「……那为什么连志鹤学姊都要隐瞒?」我用严厉的口气问道。
薰子学姊之前曾经说过,她没有把关于游戏会死人的假说告诉志鹤学姊。当时我还以为这是因为志鹤学姊是个软弱的人。不过,我已经知道她不是那种人了。
「至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司令官吧?毕竟他们手上握著同班同学的性命。」
可是薰子学姊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让司令官知道才是最危险的。」
我睁大双眼注视著学姊的脸。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既然不明白就好,学姊这么说完后就把我赶出学生会室了。
*
隔天早上,我来到一年C班教室一看,里面已经只剩下一张桌子了。
我还以为自己走错教室,特地跑到走廊确认,但这里确实是一年B班的隔壁教室。桌上还摆著点名簿。我昨天明明搬得那么辛苦,但这里又变回原本的空荡教室了。
晚一点来到学校的未咲这么说:
「我觉得那些桌椅应该是消失了。」
我震惊地注视著她的侧脸。
「在游戏中死掉的人的置物柜和桌子都会消失不是吗?」
「啊……」
我叹了口气,环视空荡荡的教室。
「虽然我每天早上都会在点名簿上写上大家的名字,但隔天总是会消失。」
未咲翻开点名簿给我看。原本应该写在七连坂未咲和蓝泽绯色底下的三十五名学生的名字全都消失了。
消失得还真是彻底……我的心情变得烦躁。难道这游戏无时无刻都在找寻并拚命删除死者留下的痕迹吗?我总觉得有些不爽,再次跑到楼梯后方把桌椅搬到一年C班教室。而且是整整三十五人份的桌椅。
「难不成你打算每天早上都这么做?」
未咲傻眼地说。
「因为……这样不是会让人觉得很不爽吗?」
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回答,手脚和腰都在酸痛。
「蠢死了。」
说完,未咲也翻开点名簿并拿出原子笔,然后露出猛然惊觉的表情,迅速羞红了脸。因为她发现自己也在做同样的蠢事。
「我……我是为了不忘记他们的名字才这么做!跟你不一样,有意义多了!」
就当作是这样吧。
我们并肩坐在沐浴著朝阳的讲台角落谈天说地。话虽如此,但其实几乎都是跟「游戏」有关的话题。
「这场游戏到底是什么?」
我低头看著沾上桌子铁锈味的手掌这么说:
「居然能够让人消失得这么彻底,这实在是太夸张了。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做出这种游戏呢?难不成是外星人干的好事?」
「说不定犯人就是神。」未咲小声地喃喃自语。
「神啊……因为敌人是『天使』吗?所以才会不光是在游戏里面,就连现实世界也能随意操控吗?」
不管在游戏中发生什么异状,都还能勉强用集体催眠或虚拟实境这些我们熟知的技术和现象来解释。可是,在现实中发生的这些异状,就只能认为是对方能够随意操控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了。因此神这个答案还算说得过去。当然,这个答案也等于没有就是了。
「想这些不可能明白的事也没有意义。」未咲这么说:「比起这个,我们更需要思考的是逃离游戏的方法。」
从未咲口中说出这种理所当然的愿望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可是她也和我们一样是高中生。在得知一切后,我现在终于能理解了。才刚入学就背负著全班同学的死,而且自己的容身之处还被彻底剥夺。要是换成普通人的话,肯定不愿意再来上学,就算得到心病也不奇怪。因为未咲很坚强,才有办法在孤独中继续奋战。不过她想的事情其实跟我和薰子学姊她们一样,我们都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回到普通的生活。
「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经我这么一问,未咲垂下了睫毛。
「还没。不过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
我看向她的脸。
「不是可以用分数强化装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