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图书室这些地方打发时间吧?想来这里就随便你吧。」
「咦……啊……我……我知道了。」
然后未咲翻开点名簿,从口袋中拿出原子笔。
「你叫什么名字?」
「咦?」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知道你姓蓝泽。」
「……绯色。」
「绯色?」
我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都没能融入班级的理由,差不多有百分之五都是因为「绯色」这个奇怪的名字。因为我只要报上自己的名字,肯定会被人取笑,或是被人好奇地询问名字的由来。我非常痛恨每次进到新班级时的自我介绍时间,从国中时开始就必定会在新学年的第一天缺席。
「好奇怪的名字。」就连未咲也这么说,然后在点名簿的「七连坂未咲」底下的栏位写上「蓝泽绯色」。更底下则是现在已经不复存在的三十五名学生的名字。我一边听著原子笔写字的细微声响,一边轮流看向点名簿和她的脸。
「反正你都要来,乾脆就顺便在点名簿上做个记号吧。」
放下笔的未咲别过头,一脸难以启齿地这么喃喃自语后就离开教室了。我茫然地呆站在桌子旁边好一段时间。
难道她希望有同班同学吗?总而言之,她果然还是会感到寂寞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在自己的名字旁边画上表示出席的圆圈。
预备钟声响起后,我迅速回到隔壁的一年B班教室。因为星期四的第一节课是生物课,而且这一周也是实验课,所以好几名同学和我擦肩而过,抱著课本和笔记本慌慌张张地走出教室。
只有一名学生还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是敷岛。
虽然有些犹豫,但我还是走过去向他搭话了。
「……第一节课在生物教室上喔。」
敷岛差不多过了两秒才转头看向我。我想,真正的面无表情应该就是这种表情吧。人偶脸上的感情都比他丰富多了。
「我们走吧,大家都过去了。」
我这么告诉他并指向教室后门,敷岛终于缓缓站了起来。
在实验课中,敷岛就坐在我们小组桌子的角落,一直望著水龙头发呆。谁也没有跟他说话。除了我之外,甚至没人发现他就坐在那里。
我还是别再强制连结别人武器的控制权了吧。我不想再看到这种凄惨的行尸走肉了。虽然我和敷岛并不熟,真要说起来也不是很喜欢他,但这实在太惨不忍睹了。比起敷岛和宇田川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周围的人完全不在乎他们,若无其事地过著欢乐的日常生活这件事更让我感到害怕。
我也──好想跟他们一样。
既然没办法逃离游戏,那我希望至少能放下司令官这个重担。不管是身为指挥官的责任、战斗的记忆、还是刺针,对我来说都太过沉重了。
我在午休时被广播叫到学生会室。薰子学姊二话不说就把数位相机塞到我手上这么说:
「你可以去校舍周围绕一圈,拍几张墙壁的照片回来吗?我负责北校舍和西校舍,你就负责南校舍吧。」
学姊没有多做说明就马上跑出去了。我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照著指示走出校舍,在中庭和校舍后方之间绕了一圈,拍了一堆建筑物墙壁的照片。
回到学生会室后,薰子学姊把数十张照片移到笔电上,逐一放大并且仔细观察。
「……那个……你在做什么?」
「我是在确认校舍的损伤有没有增加。」
我疑惑地歪著头。学姊将视线从笔电萤幕上移开,抬头看向我说:
「在昨天的游戏中,校舍不是损坏得相当严重吗?虽然我还以为损害到那种地步也会对现实中的校舍造成某些影响,但看来好像是没有。」
「这样啊……」
真亏她能想到这么多问题。如果在游戏中死亡的学生在现实世界也会死亡,那人类之外的事物说不定也会受到游戏的影响。这种想法确实有些道理。
「你曾经在游戏中离开校舍多远?」
「咦?不,没有很远……」我回想了一下。「大概五百公尺吧。」
第一次参加游戏时,我在班上同学的要求之下无谋地冲向敌人。当时我毫无反击之力就被击败,在被杀掉的前一刻被未咲救了一命。
「是吗?只有这点距离应该不会发现吧。看来我们的动力供应源似乎就是校舍。」
我眨了两下眼睛,学姊继续说了下去。
「只要距离校舍越远,供给效率就会变得越差。所以我才总是提醒志鹤不要莽撞地冲进敌阵,但那女孩完全听不进去。」
薰子学姊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那个……你说的动力……就是那种用来跳跃的能量对吧?」
「不光是那样,就连活动身体似乎都需要用到能量,一旦超过负荷就会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么说来,我好像亲眼看过那种情况。大松不是曾经切断班上同学的动力供给,让对方连动都动不了吗?只要想到有可能在敌人面前陷入那种状态,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使用武装时也是一样,我想就连再生时应该也是使用同样的能量。虽然还没有好好验证过,但要是超过最大供给距离,供给应该会完全断绝吧。而且校舍受损得那么严重,说不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