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画出来?
我定睛凝视画面。仔细一看,这的确不是照片,而是用逼真的色彩加上阴影的CG。
「被丢进第一场游戏时,我也随便就认定那是一场逼真的梦。就算在游戏结束后不经意地向旁人确认,也没人记得发生过那种事。」
和我的状况一模一样。这女人也有一点像是正常人的地方嘛。
「可是下一周又被丢进第二场游戏,让我觉得这不是单纯的梦,就尽可能把一切记得的事情都记录下来。这还颇有帮助的。我因此确定那些敌人身上存在著弱点。」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被丢进那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中,她居然才第二次就已经想到这么多了吗?
「真亏你能想到要把这些事情记录下来……」
「你的裸体也被记录下来了。」
「那个不用记录啦!」话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画下来的?
「你的身体挺不错的。尤其是长在背上、排成奇怪形状的痣。」
「请你立刻删掉那些纪录!」
我将手伸向键盘,学姊迅速阖上笔电。
「你可是没进到游戏里也能交换情报的宝贵同伴,我要好好保管你的把柄。」
「你说把柄──」
不对,等一下。我把说到嘴边的气话吞了回去。
学姊刚才好像提到了相当接近核心的话题。
「──就是这个。这就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我吞下口水继续说道:
「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记得游戏的事情?」
「原因我也不晓得。」
学姊垂下修长的眼睫毛。
「我反而比较在意『为什么只有我们记得?』这个问题。」
我们。
薰子学姊和我还有未咲。
「回到现实后还记得游戏里的事情的人,就只有司令官而已。」
学姊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太阳穴说:
「你已经听说司令官的职责了吧?我看你在昨天的游戏中好像有拿出刺针使用。」
「是……是的……可是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场『游戏』是以班级为单位的团体战。每个班级都有一位司令官。其他人的职称则是士兵。司令官被赋予了几项专属的权限,使用刺针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最大的特权是能保留游戏中的记忆。」
学姊再次把手放到笔电上。
「我跟所有班级的司令官都确认过了,目前应该是不会有错。因为──班长肯定会是司令官。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理由没人知道。」
「那……除了我们之外,还记得那场游戏的人……呃……一共有六个对吧?」
「是七个。」学姊如此订正。「还有那个一年C班的女孩吧?」
未咲。
不应该存在的一年C班的孤独班长。
「剩下的学生全是士兵。只要回到现实,就完全不记得游戏的事情。这你应该也确认过了吧?」
「嗯……是的……」我点头表示同意。
就只有七个人还记得。这不就表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学姊用冰冷的声音说出我的想法。
「你想说,就只有这七个人都梦到那个名为『游戏』的怪梦,其他学生与这件事根本无关对吧?」
「是……是的……」
如果那些全是梦里的登场人物,那现实世界这边的学生们当然不会知道「游戏」的事。这样比较说得过去。
「我当然也想过这样的可能性,而且无法完全加以否定。不过,我还是觉得士兵们应该也是由现实世界这边的学生们负责扮演。」
「为什么……?」
「虽然有几个理由……」
学姊说到这里突然含糊其辞,想了一下后才再次开口。
「你回想一下进到游戏里时的情况。士兵们也记得以前的游戏中发生的事对吧?所以他们才能累积经验,勉强有办法对付敌人。」
我想起久留美和其他同学在游戏中的行动。没错,大家都很习惯那种状况,完全没有陷入慌乱,也很瞭解敌人和武器的事。这八成是因为他们拥有参加前面五次游戏的经验吧。
「所以说,『当游戏结束回到现实后就会忘记游戏的事』,这样的说法并不正确。『一旦离开游戏就会暂时冻结与游戏有关的记忆』,才是正确的说法。」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没错。
我想起昨天那阵吵死人的钟声结束后,大家从地上爬起来后发生的事。班上的男生们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蓝泽,刚才嘲笑你是我不对!』
『我不知道你是司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