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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商会内对于希崎心弥能力的认知,可以概略分为三种。
一般成员认为他是「只会读取感情的无害异能者」。
有一定地位的干部或研究人员,则会听说他是个能够「进入画中」的异能者,但并不知道他能透过位于画另一头的「画廊」,在画与画之间相互来往。希崎心弥自己也谎称:「绘画里的异次元空间各自独立,从哪一幅画进去,就只能从哪一幅画出来」。
知道一切的,就只有与心弥个人往来亲密的一小部分人。
亚里亚与铁舟,就是透过这次的事件,才首次知道这个事实。他们当然被要求严格保密,但同时也为了觉得自己得到了这样的信赖而高兴。
(岂止是「心眼」……从无可取代的宝贵程度与可以不按牌理出牌的应用性来看,他的能力可以媲美几个大老了……也难怪文槻医师会这么厚待他。)
只要先把画运到目的地,他的这种能力就能在一瞬间,轻松将精锐部队送过去。能送去的不限于部队,也可以输送毒气,还有像是梅利亚所控制的「帕斯米欧的军队」也行。
随便都能想到几种危险的用法,幸亏从希崎心弥的个性来考量,他应该不太会做出这种激进的举动。
相对的也有一些问题很棘手。
这种能力一旦被敌人知道,优势就会减损。
只要毁了画,就不能当作出入口;何况既然进出路径固定,也就容易被敌人设好陷阱迎击。尤其这件事一旦被皇帝一党之类的势力得知,难保他们不会觊觎心弥的性命。
所幸皓月、神竹和羽矢多等人,应该都尚未掌握住心弥真正的能力,但今后要继续隐瞒,就必须相当小心。
其中又属能够读出心思与记忆的「说书人」,以及能掌握宿主移动情形的「监看者」最可怕。尽管没有确切证据,但当宿主借用心弥的能力进入画中,监看者多半就会因此看不见宿主的位置。
又或者监看者掌握到的宿主讯号,会固定在绘画所在的位置上,但不管怎么说,一旦被对方发现有人一瞬间移动了很远的距离,「他们有这种特殊移动能力」的事实就会被对方得知。
先前他们之所以能够成功袭击健身俱乐部,是因为透过「内应」提供的情报,在行动前不久,得知莫妮卡的能力暂时被封住了。
既然尚未完全得知监看者这颗宝石的精度与好用程度,就不能毫无根据地期待对方会忽略。
为了不让对方猜出心弥的能力,对于不巧成了宿主的真砂、玲音与克蕾亚的移动,也都必须加倍小心。
这名看似温和却有著危险能力的青年,看了按住胸口发抖的克蕾亚一眼,表情转为疑惑。
「……克蕾亚大小姐还好吗?她的状况好像很严重……」
亚里亚很乾脆地挡开这个问题,站了起来。
「就请你别管她了。只要有在呼吸就没问题。」
一想到只有两个当事人没发现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的这种事态,总算要宣告结束,就觉得痛快多了。
从监控室来到隔壁房间后,玲音也正好被梦路带来。
他过意不去地对来迎接的亚里亚与铁舟说:
「铁哥、亚里亚……嗨,你们好……呃,眼前我先救出了香恋……本来是讲好『救出香恋以后我就逃走,剩下的都交给行商会处理』,但你们也知道,其实我身上的宝石是『记录者』……所以也不太方便一走了之……大概就是这样……?」
玲音像是在看他们的脸色,说得吞吞吐吐,让铁舟对他叹了一口气。
「……说老实话,我不能容许这种情形──可是我明白没有『记录者』,就几乎不可能收拾这个事态。你听好了,以后我们之间再也不要有任何隐瞒。我会相信你,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瞒著我,就全部说出来。」
接著亚里亚也哼了一声。
「还好啦,我们也把行商会的事情瞒著他将近五年,大家是半斤八两。别说这些了……克蕾亚!你出来一下!」
克蕾亚还躲在监控室里。
亚里亚跑回去,抓住仍然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又不安的克蕾亚衣领,把她当作一只猫似的拎了起来。
「……要是你不出来,玲音就要进来这个房间喽。这样他就会知道你刚刚都在监视他,你觉得哪一种比较好?」
监控室的萤幕上,仍然在显示先前囚禁玲音,现在已经无人的那个房间。
克蕾亚双肩一震,用又哭又笑的表情回答:
「等、等我一下。我我我我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随便敷衍他一下就好了啦。反正你平常也没在说什么派得上用场的话,那小子也很笨,不会发现啦。」
亚里亚一边落双方,一边拖著克蕾亚来到隔壁房间。
玲音一看到克蕾亚就跑了过去,在她正前方双手合掌。
「克蕾亚……!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啊、啊呜……!哈……?」
亚里亚对连话都答不好的克蕾亚看不下去,从后一脚把她往前踹。克蕾亚往前一跌,整个人倒向玲音身上,玲音赶紧接住她。
「喂、喂!你还好吗?」
「──────?」
克蕾亚一口气喘不过来之余,直接以被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