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外飞来一笔了……你不也差点被她给杀了吗?虽然她未必真的有意杀你,但差点就弄得在场所有人都窒息而死了。」
玲音摇摇头回答。
「不,我的意思就是,她会不会是特意把我逼到绝境,让我叫出特莱哈特的妖猫……?实际上我也暂时成功地夺取了立可德利克,和记录者也会合了,不是吗?不管是她离开时的乾脆,还是会在那个场面出头……都让我觉得她在对我说:『我就帮你一次,之后你自己想办法』──」
听完玲音含糊的感想,记录者思索了一会儿。
「……包括你是不是想太多这点在内,我都无法判断。『司祭』当年是个好伙伴,但刚才她才说那一切都是在演戏……只是,封印宝石后的这一百年,我们都只是沉睡在珠宝盒里,斐迪南却应该是和行商会一起看著这个世界。如果她的个性或思想在这些年来发生了改变,也说不定……唔,关于她是敌是友,我们就先保留吧。虽然不能大意,但不是我们应该主动挑衅的对象。」
如果不用和她打,那自是再好不过。
尽管得出了现阶段的结论,玲音却深深叹了一口气。
「……只是话说回来,我的身体也暂时不能动弹啊。立可德利克和莫妮卡多半会在这段时间里被皓月藏起来,而且我大概也会变成人质……该怎么办好呢?」
「这些事情等发生了再来想就好。皓月未必就能和她的同伙顺利会合,而且行商会应该也在行动。最重要的是,你的那些朋友应该也在到处找你,像克蕾亚多半已经找你找得快要发疯了。」
「啊……毕竟她就是爱操心啊……」
变成克蕾亚模样的记录者就在眼前,讲这些话的确会觉得有些怪,但怎么想都不觉得真正的克蕾亚会像记录者这么冷静。
(这明明就不是她的错,但她多半觉得自己有责任……我想亚里亚他们应该会好好安抚她,但要是不快点回去,她多半又要失控,实在可怕啊──)
克蕾亚与玲音之间的关系始终停留在「要好的朋友」,但克蕾亚本来就很重感情。
以前玲音曾经感冒病倒,克蕾亚就不惜请假不去上学而跑来看护他。虽然撞见回到家的香恋,被香恋骂说:「感冒会传染」,但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香恋是从当时就已经在防著克蕾亚了。
(像我这样的平民哪里配得上她,香恋也真令人伤脑筋……而且我也得想办法救回香恋才行啊──!我实在没办法跟她交往啊!)
玲音无法回应香恋的感情。
对玲音而言,香恋终究是妹妹,是家人。感觉甚至比较接近父亲与女儿,但玲音还是希望她将来能平凡地结婚,建立幸福的家庭,而且玲音也有信心看到她穿新娘礼服的模样会哭。
只是他完全无法想像新郎是自己的状况。
现在就去想动乱结束后的情形未免太早,但就是有很多令他头痛的问题叠在一起。
记录者似乎顾虑到他的这种种苦衷,重新在椅子上坐好,慢慢把背靠到椅子上。
「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情要担心。可以说人生的妙趣就在于如何对应这些事情,而且担心别人这种行为本身,也是爱情的证明。你──被克蕾亚爱著,至少这点你要有自觉。」
记录者所说的爱,想来当然终究只是友情的延伸,但玲音仍然忍不住面红耳赤。
「也是啦──毕竟克蕾亚人那么好。像我对克蕾亚的担心,就掺杂了很多不纯又不检点的念头,实在很过意不去……」
记录者难得嗤之以鼻。
「我敢断定,如果你所谓的『不纯』指的是性幻想,我想她也是大同小异。说不定你那些可爱的愿望和性骚扰,比起她反而是小巫见大巫了。」
「咦咦……?这个……你在说什么?克蕾亚真的活脱脱是个天使耶。不只是外表,内在也是!不然她哪有可能对我这种成天性骚扰又不起眼的平凡人那么好。」
玲音立刻驳回记录者的妄语,但换来的却是失笑。
「你不但对女人心太不了解,也太低估了自己。虽然说不定是因为双亲的虐待,影响了你的深层心理,但克蕾亚是准确地看穿了你的本质,却仍然对你抱持好意。我是觉得至少你有著足够的理由让她喜欢。」
这意想不到的发言,让玲音一脸茫然地歪了歪头。
「……记录者小姐?该不会你又是艾斯哈变来捉弄我的……?」
「你放心,不是这样。受不了,你真的看不清『自己』。照这样子看来,你多半会在没有自觉的情形下,连皓月和其他女生也都被你吸引。不知道克蕾亚和香恋是不是也该担心一下这方面的情形?」
记录者啜饮著不知不觉间变出的红茶,以正经的表情回应。
「……皓月小姐……?不,这又不是十八禁游戏的后宫路线,而且你这种装傻的手法太高段,我有点……要知道我这辈子,可从来不曾受女生欢迎耶……」
记录者丝毫不笑。
「那还不是是因为克蕾亚紧紧看守著你。这世上也没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会特意要跟美若天仙的她较劲。别说这些了,倒是皓月,在我看来,她虽然习惯别人害怕她,却不习惯别人对她好。你觉得她为什么第一个就拉拢『羽矢多寿宗』?如果只是要实力坚强的异能者,大可找别人。看在你眼里,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这当然……他与外表不同,其实对人很好,很会照顾人,可是……这么说来,难道皓月她对羽矢多先生……?」
两者之间的年纪差距大得可以当父女了。羽矢多的态度是不用说,从皓月的态度当中,也感受不到这种情愫。
「我想终究不至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