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跟她有仇也还罢了,玲音本身并未受到太大的危害。
皓月转为面无表情。
把脸埋在她胸口的莫妮卡露骨地咬得牙关格格作响。
「……你、你这个臭小子!对大姊姊抛媚眼还不够,竟然胆敢追求起她来了……!我宰了你!日后我绝对要宰……痛痛痛痛!好痛!好痛!住手,混蛋!」
看样子是记录者在她脑子里闹了起来,但莫妮卡同时还被怪猫绑住,所以无法动弹。
玲音抓住这个良机,强势地反驳:
「就说我没在追求她了!听在你这个常态找架吵的人耳里,就连说自己没有杀意也像是在追求吗?我可是活在和平国家里的一个平凡小市民!即使是敌人,我也不想看到有人死掉,而且也不想做出明知会死人还把人交出去的事情,就只是这样!也不想想……」
玲音顿了顿,瞪了皓月一眼。
「……你刚刚不就接受了我那厚脸皮的提议吗?虽然后来因为那个叫斐迪南的人介入,让情况偏掉了,但我总是欠了你人情。真要说起来……与其在这个时间点上让你死掉,还不如拿去交换英太郎他们来得实惠多了。」
依偎在玲音身边的香恋,用不高兴的表情看了兄长一眼。
「……总觉得像是藉口。其实哥哥只是因为将军长得漂亮才对她好吧……?」
「……你把哥哥当什么了?我遇到美女就没辙,这我承认,可是我跟你说,我这次的选择和这个没关系。眼前──」
玲音鼻梁一歪,振奋自己的精神。
接下来还有需要在精神上做出觉悟的工作等著他。
「……莫妮卡,首先,我要你把刚才被你抢走的『记录者』还给我。」
「你……你这笨蛋开什么玩笑!谁会还给你这个色小……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
记录者又闹了起来。
玲音看得傻眼,用无力的语气对她说:
「你冷静想想……你想一辈子这样下去吗?每次你要对立可德利克命令些什么,记录者多半就会妨碍你,而且要知道你会连觉都没办法好好睡耶。记录者根本不需要睡眠,怎么想都觉得应该趁现在还给我,对你还比较有点好处吧?」
「啰……啰唆啰唆啰唆!你说的话我才不……唔?」
皓月脸一侧,用嘴唇堵住了挣扎的莫妮卡嘴巴。
「嗯唔?嗯……唔……啊唔……?」
年轻女子之间突如其来的深吻,让玲音忍不住面红耳赤。
「……皓、皓月小姐?请问你是在做什么……?」
「……噗啊……」
她一移走嘴唇,就看到莫妮卡以恍惚的表情伸著舌头。
皓月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莫妮卡,就把记录者的宝石还回去吧。只要有成了立可德利克巫女的你在,要代替记录者也没问题。照现在这样下去,我们的确会什么事都做不了。」
「……好的……大姊姊……」
莫妮卡变得十分乖巧,彷佛刚才的抗拒都是假的。
(啊……对喔,是用了『将军』的能力!)
让对方摄取自己的体液,就能随心所欲控制对方──这就是将军的能力。
(记得是有时间限制吧……?还有好像说是控制的人数愈多,效果就会愈薄弱,渐渐变得没有强制力,就只能传达指令……)
玲音一边回想这项从记录者口中得到的情报,一边慎重地走向皓月与莫妮卡身旁。
他的脚步极为沉重。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异性接吻,但好死不死,对象偏偏是个他根本毫无好感可言,几乎才第一次见到面的女子,未免太可悲了点。而且光是要强吻动弹不得的对象,就让他几乎被罪恶感与悖德感压垮。
(呜呜……我真的是小鼻子小眼睛……)
只不过是接个吻就看不开,正是玲音的弱点。
同时脑海深处却也有个冷静的念头。
(要转移宝石,不能只靠记录者或莫妮卡的力量,还会需要『立可德利克』的力量。这也就表示,非得让莫妮卡打开我手上的这个珠宝盒不可──)
最危险的就是这一瞬间。
如果莫妮卡不抗拒,记录者就会顺利回到玲音体内。
但若莫妮卡控制立可德利克而试图反击,状况也有可能被一口气颠覆。
现在的状况,就好像是一场黑棋与白棋翻面翻得令人目不暇给的黑白棋。
接下来只要走错一步,就会造成致命伤,但话说回来,若是什么事都不做,就无法阻止事态恶化。
玲音之所以敢做这种危险的赌注,是有著对「记录者」的信任作为根基。
(她之所以在莫妮卡脑子里大闹,不是单纯的骚扰或无意义的抵抗。她应该是刻意要让莫妮卡主动放弃她,想藉此打开局面──)
所幸看在玲音眼里,这个叫莫妮卡的女子显得很笨。
光是会无意义地怀疑玲音与皓月之间的关系,就看得出她的直觉也不怎么敏锐,反而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