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高兴的莫妮卡不改她那满是敌意的态度,啐了一声。
「大姊姊的命令绝对不能违背,所以要我亲我是会亲啦……但你要是敢对大姊姊出手,我可会用挫刀把你从指尖凌迟到脑袋喔。」
(……记录者,能不能在接吻的瞬间,反而把宝石从这个嚣张的小丫头身上抽出来?在转移宝石的瞬间,多半需要碰到等在浴池里的立可德利克,不是吗?)
『要做是做得到,但完全没有意义。既然她是我的血亲,又是巫女,要重新安排宝石几次都行,而且一旦做出这种抗拒的行动,今后你从这艘船脱身的手段也会──啊,不……这……虽然是另一个方法,但也许值得一试……?』
她的声调让玲音忽然产生不祥的预感。
(……喂,记录者?你想做什么……)
在浴池附近飘荡的隐形「立可德利克」,缠上了莫妮卡的肩膀。
即使肉眼看不见,体内有记录者栖宿的玲音也感觉得出来。
紧接著──莫妮卡更不犹豫,以头锤般的力道把嘴唇往玲音嘴上一送。
「唔?」
这次接吻毫无情调可言,玲音连触感都搞不清楚,就被背后的近卫兵扶住。
「啧……我要漱口我要漱口!」
莫妮卡忿忿地转身,却在原地停下了脚步。
「……奇……奇怪……?」
她僵住不动,微微出声。
「……什、什么……?谁?你……在说什么……?啰、啰唆!闭嘴闭嘴闭嘴!出去!烦死了!」
莫妮卡突然显得错乱,让众人都看傻了眼。
(记录者?你……!)
玲音脑海中不再有记录者回答。这颗宝石已经不在玲音体内了。
反而是莫妮卡闹个不停。
「住手!不要过来!不要啊啊啊啊啊!大姊姊!皓月大姊姊!」
莫妮卡也不管自己一身湿,抓住皓月不放。
皓月也大为动摇,抱住了她。
「莫妮卡,你冷静点!玲音!你……做了什么……?」
「我哪有办法做什么?我也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玲音否定的同时──却又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记录者她该不会……!是在这丫头脑子里大闹?)
当有多颗宝石进入体内,就会让宿主精神异常──
如果记录者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把「自己」送进莫妮卡体内……一想到这里,玲音就不寒而栗。
记录者的话直接在脑海中回荡。
无论摀住耳朵还是其他任何方法,都无法让宿主听不见她说话。
记录者对玲音很客气,音量一直很小,但相信现在莫妮卡的脑子里,还在持续受到精神攻击。
不知道是大声说话撼动大脑,还是剜出精神创伤的话语,总之她无疑是在将莫妮卡那已经走样的精神搞得更加错乱。
「我头好痛!不要!立可德利克!把这女的从我体内赶出去!好痛!好痛啊!」
莫妮卡似乎不是比喻,而是真的会疼痛,大声哭喊。
缠绕在她肩上的立可德利克照理说应该是看不见的,现在却像一大团蒸汽似的又白又浊。躯干看上去倒也像是一条白蛇,但当然没有实体。
玲音只能看著眼前发生的现象。
莫妮卡就如当初的计画,试图把记录者的宝石移往立可德利克体内。
但记录者拒绝配合,赖在莫妮卡体内不走。
──至于立可德利克,则受到新旧两名巫女提出相反的请求,大惑不解,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才对。
这种样貌,与做事不经大脑,劈腿被发现而左支右绌的花心男颇有共通之处。
由于莫妮卡方面完全没有手段可以攻击记录者,这两名巫女之间的争执是彻底的一面倒。
(她、她想到的方法还真残忍……)
将军皓月也在晚了玲音几秒钟后,注意到了这个状况。
「记……记录者,住手!要是你继续抵抗……我就割掉他的耳朵!」
一听见皓月的这种威胁,莫妮卡的惨叫立刻停住。
她转而发出颤抖的声音说:
「大、大姊姊……记录者她……」
「怎么了?」
「……她、她说你有胆就试试看……还说如果你真的动手,就要毁了我,妨碍我转移所有宝石……」
「唔……」
「哇喔……记录者小姐好冷漠……」
玲音对记录者已经颇有几分信赖,知道她这番话只是虚张声势。即使如此,仍然让皓月感受到了惹记录者不高兴的危险性。
现在的记录者,不只能转移宝石,还把莫妮卡本身也当成了人质。一旦皓月的对应激怒记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