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令玲音讶异,但相对的却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现在玲音的意识已经和自己的身体分离。这里多半是记录者的能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可疑人物发出刺耳的笑声。
「这里不是死后的世界,而是星咏的沙漠。不用担心,你只是昏了过去而已。那个戴著兔耳朵的国中生叫做翁居贵音,是行商会方面的异能者,就是她用一种特殊的思念波打中了你们。这就像是一种只对精神起作用的冲击波,虽然因为指向性太高而导致有效范围太小,但约有七成左右的机率能击昏目标。」
这个人物说到这里,以夸张的动作耸了耸肩膀。
「只是看来骑士就属于这种能力很难起作用的那三成,现在他就载著昏过去的你和女王继续逃亡。飞在天上的──应该就是暗算你们的希崎心弥的老婆。多半就是贵音请她替她那不中用的老公来抓你们吧。」
他连玲音没问的事情都流畅地说明,同时笑个不停。
玲音尽管觉得他这样令人很不舒服,但还是姑且松了一口气。毕竟要是死了就没戏唱,而且要是现在自己死了,多半会让香恋和克蕾亚心中都留下一种奇妙的罪恶感。
「那个戴兔耳朵的女生,穿的是和香恋同一间高中的制服。她该不会是香恋的朋友?」
「正是。看来她是急著想保护令妹和你,才会动用这种有点粗鲁的手段。她们即使没有上头的命令也会擅自行动,所以很难预判她们的行动,很有意思。对了,我之所以邀请昏过去的你来到这里,倒不是想引来你的敌意,而是因为有一件事想跟你问个清楚。」
玲音才刚被他挖出小时候的精神创伤,对他有所提防。
戴兜帽的人物很故意地歪了歪头:
「直到前几天,你还是个毫无特异之处的凡人。这样的你,现在却在行商会与布洛斯佩克特这两股势力的斗争之间,逐渐成为掌握『关键』的人物。那么,你的心是倒向哪一边呢?」
「……我不倒向任何一边。说什么行商会,布洛斯佩克特,我对这些东西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我又怎么可能贸然决定要站在哪一边。」
最现实的问题,就是行商会方面有著铁舟与亚里亚,布洛斯佩克特方面则有著英太郎与姬想华。一旦加入其中一股势力,就难保不会与另一方为敌。
对现在的玲音而言,这是应该要设法避免的事态。
「看来是我这问题问得不好。你应该要想得更单纯点。两边的组织都有优点,也有缺点。说得更精确一点,也许两个组织都是缺点比较多。可是,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不是组织的正当性……对现在的你而言,最大的问题是『从以前就很喜欢而暗恋的少女』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这两个对象,你要保护哪一个的心──如何,这样应该就很好懂了吧?」
玲音对他咯咯嗤笑说出的问题感到颤栗。
「克蕾亚……和香恋……选一个?」
「没错。文槻克蕾亚是行商会的重要人物,月代香恋是皇帝布洛斯佩克特的心腹,也是第二把交椅的『女王』。不管你选哪一边,都会失去另一边。要是不做选择,她们就会放下你不管而开始互相试图毁了对方。关键所在的你,心意是倒向哪一边?」
玲音回答不出来。
这个问题已经不只是令玲音犹豫,而且问题本身的性质对他而言就太离谱。
「其实就连我的占卜,也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一点。照理说这件事的结果,将会让占卜内容大大改变啊,我看果然是选妹妹?她要是没有了你,多半会活不下去。可是文槻克蕾亚也对你尽心尽力,为了想救你而不惜冒险……要辜负她的心意,多半会令人很难受吧。」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他以极为愉悦的声调说出没天理的话。
玲音瞪了他一眼。
被他取笑一阵,脑袋也自然而然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不会被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蒙骗。对我来说,什么行商会还是布洛斯佩克特根本就不重要,而且不管这些事情怎么样,重视家人和朋友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吧,你却要我两个里面挑一个?……这种事情是真的到了非选不可的时候才该想的,在这之前我会把能做的事情全都尽力去做。」
兜帽男沉默了。
他若有所思地仰望虚空,但仍然看不见他的脸。
「……也就是说,你要等事到临头才去想,这样解释没错吧?」
「…………坦白说就是这样。」
他轻轻拍了拍手。
「很好。虽然不太对我的胃口,但你似乎有可能变成不确定因素。你会轻易被杀而退出,或是迎合其中一边来设法保身?我试著占卜过各式各样的情形,而且也想到过你对双方都不加入的情形……但既然问清楚了你的意志,我就在宝藏森林占卜师克拉母克拉母的名下,预言你们的未来。你们──三个人都会『死』。这个命运不会改变……我敢跟你打赌。」
听在玲音耳语,觉得这几句话简直像是诅咒。
玲音以严厉的眼神,看著这个对他说出不祥预言的可疑人物。
「……你是怎样?是想说得我不安,卖个什么壶给我吗?」
从可疑的观点来看,玲音觉得他就和新兴宗教与推销超自然产品的人差不多。
从恶劣的方向上来看多半是大同小异,但眼前的他显然具备玲音所没有的各种知识。
「呵呵……不巧的是我过的并不是需要金钱的生活。我就只是『占星术师』。因为记录者冒用了我的名号,所以我才起了兴趣来见你一面。就像我刚才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