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杀人的……纯粹之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让你担任天使。」
(……天使。)
再次听到那个词汇,札克心里涌上如虫子蠢动般的厌恶感。
「但是札克……你现在却违反这里的规则,变成了祭品,而且打算离开这里。」
「搞什么啊,你果然想杀了我吗?」
札克咂舌一声。
「就说了,听我讲完!」
听到札克毫不客气的语调,就连格雷也感到恼火地大吼,随后又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是因为札克,也是因为忍不住开始对札克述说这种复杂事情的自己。
格雷直盯着闹脾气的札克双眼继续说下去,以平复自己的情绪。唉,面对札克就好像跟自己的固执面对面,真教人讨厌。
「我不是那个意思。原本只是想到外面去的你,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想跟瑞吉儿.加德纳一起离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就是说,现在观察对象变成了『你们』。」
不管是要跟瑞依一起离开这里,还是跟她立下了什么约定,都跟这家伙无关。札克不懂他为什么想知道这种事,也不懂为什么自己非得被他观察不可。
札克无法控制住混乱,搔了搔头。
「……不管怎样,我就是不懂啦……」
「嗯,你现在不懂也没关系,我也不认为你有办法用言语解释。而且,我也还没结束观察,大概还得不出答案吧。」
「……意思是你全都看在眼里吗?」
恐怕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全被他看见──不,是被他观察着吧。
会像这样恰巧过来救他,也是因为他待在某个地方观察……──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造景箱内,受到格雷监视。一想到这里,札克就感到一种无奈的情绪,心情非常不悦。
好想赶快逃离这栋大楼。
现在已经来到B1了,再来应该只要处理掉这里的楼主就好了。
「没错──若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容我说声抱歉。」
「无聊。就算你跟我道歉,也没半点帮助。」
不过,就算受到监视──也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情。札克不屑地说道。
「对了,话说回来,要解开丹尼给你的课题,有点不符合你的性格呢……──我稍微帮你一下吧?」
「……啥?真假?」
「真的。因为事情毫无进展也很无趣……相对的,我要亲眼确认你们的行动。我想看看你们──会采取什么行动,想成为什么,又是『什么存在』。」
「……好啦。」
札克半自暴自弃地说。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全受到他的监视,事到如今已经无所谓了。而且就算要他别出手,这男人也不可能会乖乖照做。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
「对了,在那之前,札克,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啦。」
「──你被瑞吉儿.加德纳称作神,作何想法?」
又是天使,又是神的……──这些人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札克以傻眼……又或者是烦躁的神情看向格雷。
「所有人都一样……──有够恶心。还有……别老说些难懂的话啦。在我看来就只是拖拖拉拉到令人火大……你们所有人看起来都只像个白痴!」
「……这样啊。」
说完,格雷轻声一笑。也只有札克会对格雷说出他是白痴这种话。
不过札克也不喜欢他故作从容的反应。
「笑什么笑啊……接下来该怎么做?老实说,我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办。一堆打不开的地方……也没钥匙。找到的顶多就是白色的……板子。」
难得说着丧气话的札克忽然想起在二楼找到的那块板子。
「札克,那只是一般的白色板子吗?」
格雷淡淡询问。
「啥?……我知道上面有写字……可是看不懂。」
没错──那块板子上写着两行字。
「……那板子上有写著名字。」
格雷告诉他。
「……名字?」
「嗯。那片白色板子是要挂在房间主人的门上的。」
「……是要挂在哪个房间啊?」
「你没有想到什么地方吗?话先说在前头,板子上写的是一对男女的名字。大概是夫妻吧。」
夫妻,是住在这个家里的人吗?
札克无法顺利想象出夫妻跟家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记得年幼时曾跟别人住在一起。可是,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尤其是跟盲眼老人生活的短暂时光,在札克心里一直是段难受的回忆。
不经意想起讨厌回忆的札克简短地低喃:
「……谁管他们啊。」
但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