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着刚刚被杀掉的那名少女。用同样的方式杀掉他,不觉得也
是件美事吗?”
“少女……?”
我瞪大了眼睛。虽然不由自主地探出了身子,但抓住我两腋的男人们却把我的手臂扭了过去。
“是说阳咲吗?”
虽然时任没有回答,那群恶人之间却发出了声音。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室井先生也是,跟那样的孩子在一起的话,一定能够安眠的吧。”
“不过,小阳咲不是室井的女儿吧?”
“怎样都好吧。他就是那种人。”
“他还没死哦。”
“是的。我们呢,就遵从家主的指示,把生前葬办得热热闹闹的吧。”
他们简直就像老婆婆们的井边闲聊一样,谈论着人的死。阳咲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我不禁
想要塞住耳朵了。
时任从中年女性手里接过了半透明的包装纸,接着便以轻快而优雅的手势摇晃了起来。手心
大小的薄纸之中,像白色的沙子一般的什么发出沙啦沙啦的声音摇动着。
“那么各位,我现在就要将它溶进水里。”
时任再次献上恭敬的一礼。
“别开玩笑了!”
状况无比绝望。我为了想出逃脱的办法,而频繁地持续着叫喊。然而,别说门口了,跳进地
板的洞里也是没用的吧。一切,都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来成为笑柄而设下的陷阱。
就在我焦急地思考的时候,处刑的准备正稳步进行着。装了水的杯子,像是水桶接力一般从
大人们的手中传了过来。
拿起杯子的时任,毫不犹豫地把纸包里面的东西溶进了水里。还用像搅拌棒一样的棒子,咕
噜咕噜地搅动着。
“我想,你在森林里跑了那么久,一定很渴了吧。很温柔对吧?”
时任单手拿着杯子,向我靠近了一步。
“住手啊,时任。你不是,已经不想再杀人了吗?”
“只要能成为室井的继承者,让我杀几个人都无所谓。”
被警察追捕的时任,已经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就算明白即使晓之以情也没有用,我还是开
了口。
“那个、以前的事、也是骗人的吗……?”
“那个就确实——”
时任以手扶额,像仰望天空一样抬起了头。
“——感觉很抱歉了。所以我才好好地告诉你,那都是编出来的了吧?”
脸回到正面的时任,鼓起鼻子丑陋地笑了。那是最喜欢欺凌弱者的、像小仓一样的笑容。
紧接着,我的脚便离开了地面。我被身旁的男人给倒剪住了双臂。左右两边身强力壮的男人
为了用手指撬开我的嘴,而从身后走上前来。无数的指头那强大的力气,仅凭我的下巴根本
没法抵抗。
在我从背后被打了下头,意识变得模糊以后,口中已经没法吐出有意义的话语了。人们的手
指伸进了我的齿间。啊、啊地,喉咙深处涌出了空虚徒劳的叫喊。
我的视线紧盯在了正面逼来的白浊的玻璃杯上。
“阳咲已经死了。你也跟她一起走吧。”
上下两端被手强硬地掰开、大大张开的我的嘴里,杯子被塞了进来。为了让杯口靠上我的牙
齿,时任略微倾斜了杯子。
我抽泣着、叫喊着、胡乱踢着离开了地面的双脚尽力挣扎,但只是徒劳。
时任为了让我好好地把毒全都喝下去,而花了很长的时间。倒一口以后就把手收回去,把杯
子直立起来。接着我就被合上嘴,在喝啊、喝啊的叫喊声中,被猛按住脸颊和鼻子。是想要
一滴不漏吗,还给我留了呼吸的时间。这样的程序重复了不知多少次。不管我怎样呛到吐出
来,液体都会慢慢地、确确实实地流进我的喉咙里。被泪水浸染的视野里,排列着大人们那
朦朦胧胧的脸。
不知不觉间,我似乎因为恐惧与缺氧而失去了意识。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倒卧
在了“小屋”的地上。空空如也的杯子就摆在我的眼前。
时任又说了些什么。周围也吵吵嚷嚷的很烦人。因为严重的耳鸣,以及激烈的心跳,我什么
也没听到。
身子一动也动不了,脑袋也晕晕乎乎地摇晃起来。眼前的景色时而旋转,时而变得一片空白。
就像被重物压着一样,我的眼皮重重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