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上下来。
时任打来了电话。
“附近有个公园吧。我有东西要给你,到那里去。”
山城的公寓所在的路拐过一个角,就可以看到一个被绿色所包围的公园。走进去以后发现没
有任何游乐设施,只有一大片土地扩展开去,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要是没有长椅和公共厕
所的话,说不定会被误认为空地吧。
时任坐着出租车过来了。她没有对司机低着头,而是堂堂正正地付完了钱,两手合抱着重重
的纸袋下了车。
“时任你啊,要不戴个太阳镜吧?”
“走在街上,你总共会跟多少个戴着太阳镜的人擦肩而过呢?警察在路上调查的,反而就是
这些一眼就看出在变装的人。周刊杂志和网络上刊载的我的照片眼睛上加了黑线,只要不做
过于引人注目的举动应该是不会暴露的。”
“但是、你啊、怎么说呢……你看,不是个美人吗。很容易引人注目的吧。”
“那就请你别让美人一直拿着这种东西。”
时任把两个纸袋的其中一个推了过来。放到地面上看了看里面,发现有一顶贴着标签的帽子
和一件条纹图案的衬衫。衣服的旁边有一个厚约十厘米的长方形的白色盒子。
“在那边的厕所里换上衣服回来。旭从现在开始就是快递员了。”
我听从时任的命令,在公寓的玄关处按起了对讲机。
“您好。我是来送货的,但是上面没有写房间编号……请问是山城先生的家吗?”
我从一楼到三楼,一间一间问过去。所幸这是座每层楼只有五户的豪宅。而且,随着楼层变
高,户数减到了四户、三户,让我确认工作的次数也变少了。
毕竟我是跟在他后面过来的,应该不会不在家才对。问到三楼的最后一户,终于有反应了。
“我家不是山城啊?”
令人恐怖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了过来。怎么听怎么像山城的手下会发出的吓人声音。
房间名义上的户主不一定是山城。现在正在公园待机的时任这么说过。
我把帽子压得低低的,尽量不让脸暴露在摄像头之下,随意说出了个有名快递公司的名字。
“是早乙女先生寄来的。”
早乙女好像是山城担当秘书的教团的大干部的名字。他是个统领北海道的教团支部的老人,
现在在逃亡中。
对讲机的另一侧,我听到了有人在对话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
“这个我就……”
从时任那里拿到的东西,除了变装用的衣物之外,还有个像中元节一样附上了礼签的盒子。
上面写着“贺礼”。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就放在那吧。”
“诶,但是、签名……”
“够了,快走。”
我诶诶诶地发出惊吓的声音,立刻离开了。可能听起来有些刻意吧。不过,快递单子也是乱
写的,没被看到脸也正合我意。
时任藏在公园的厕所里。
“来到公园里以后,我就感觉被谁盯着……你被谁跟踪了吗,旭?”
时任压低声音说道。我赶紧看了看周围。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全是独栋房屋的人口密度很低的
一带,理所当然的,公园里铺修过的道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嘛,算了。所以,情况如何?”
“是三楼的 303 号房。你给他送了个窃听器什么的吗?”
“不,只是共进晚餐的邀请函罢了。山城现在就会为了问出早乙女留下的教团的幕后资金所
在而过来了。虽然等着的是我就是了。”
我换回了原本的 T 恤和牛仔裤,接着便两人一起前往繁华街。白天,时任似乎悠闲地买了变
装的衣服和防晒霜之类的东西。然而,明明只拿着这些小东西,时任手里拿着的纸袋却会一
边走一边打在小腿上,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还买了给旭替换用的内裤和衬衣哦。”
“这就只能期待时任的审美了啊。”
我们两人都单手拿着纸袋,靠在一起走着。在他人眼里,我们说不定会被看作是买完东西回
家的情侣吧。
跟山城约好的见面地点,是娱乐街入口附近的一家泰国餐馆。
“说起来,山城今天也拿着同样的黑色包吗?”
时任问道。我一边走一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