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城一起走了起来。
听说金城还知道阳咲的下落。对于能够和刚刚认识的大人说着话并肩而行的自己,树感觉
到了确确实实的变化。在设施度过的日子变得遥远起来。痛苦的每一天接近终点。
金城说着要联络一下旭的妈妈,而向着最近的岗亭走去。
***
哪里的医院都人满为患。
大型的病房里,躺着伤者的担架一个接一个地被抬了进来。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地震或火
灾。从挤在病房里的伤者和他们家属的对话里,就算是不愿意也会听见关于恐怖袭击的事
情。
“痛吗?”
朱理站在病床旁,我的枕边。额头上贴着创可贴,她带着得意的表情看向我。
“要做手术对吧?我会陪着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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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
“很高兴吧?”
是啊是啊、我一边说一边扭过头去,朱理却像要追上我一样,伸出脖子对上我的眼睛。
“呐、你啊,那个、跟小阳咲在交往吗?”
“突然间干什么啊。”
阳咲的名字突然冒了出来,我紧张得连胃都缩紧了。
“啊、只是想着那是个怎样的孩子呢。我也想要见她了呢。有在交往吗?”
“才没交往呢。说什么、交往的……真土气。”
朱理把肩膀靠了过来,勾起嘴唇笑了。咦——真可怕。她肌肉男肌肉男地,不停吵着。
“你是要跟妈妈住在附近吧?”
“可能吧。”
“让我爸爸带我过来怎么样?”
我们拜托了救援队员和警察,跟工藤先生取得了联系。朱理的父亲好像马上就会赶过来。
我的膝盖骨骨折,为了手术和复健,似乎需要住院十个月才行。虽然有朱理在的话大概不
会觉得无聊,但我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啊咧,那不是你哥哥吗?”
感觉是就要被朱理说出她自满的“思考禁止”的时候。我正好还在担心着树的安危。从窗户
下来以后,我们立刻就被救援人员给包围,完全没法抽身。
朱理伸出左手,踮起脚挥着手。
令人怀念的面孔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看见我身上的绷带和被石膏固定的腿,立刻询问起
了病情。不知为何是朱理代替我回答的。树也告诉了我金城和远山帮他来到这里的事。
“然后,那个呢……”
精悍而像个大人的树的表情,一下子蒙上了阴影。
“那个……虽然难以启齿……我是从金城先生那里听到的。金城先生给你妈妈打了电话。然
后呢……”
他长长的睫毛颤动起来。我静静地等待着下文,但听到以后简直想要把耳朵给塞起来。明
明我已经从设施逃跑、支配着设施的教团将要崩溃、树也回来了。然而……我的心情一下子
沉了下来。
阳咲被拐走了。
而且,是被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