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来、把能够分解的部分都取出来了。还把轻的东西依次掏了出来。我们就像把缠绕在一起
的线团给解开一样,逐步处理着瓦砾堆。打开的窗户外,传来了吵吵嚷嚷的人声。似乎火
势正逐渐增强,途中、朱理好几次都像看不清似的擦了擦眼睛。
正是朱理把柜子的残骸推到房间里侧的时候。右边腿肚子周边的重压消失了。接着,她把
压在我腰间的柜子接触我身体的部分抬了起来。这时,我终于在地上转过了身。向肩膀和
背脊注入力量。朱理用力地拉着我伸出去的手。在地上拖行了一会,我终于恢复了自由
身。
“做到了……”
靠在墙边,我们不由得牵起了手。彼此都带着全是擦伤和汗水的惨兮兮的脸。
“站得起来吗?”
我摇了摇头。右边的膝盖完全使不上力。侧腹也仍旧发出着刺痛。
“要是你肯陪我一起去见爸爸的话,我就背你。”
朱理恶作剧似的笑了。
“但是,背着我下得去吗?”
“反正你是个小不点啊。要紧紧抱住我哦。而且,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惨叫声。在火势越来越强、烟雾弥漫的现在,乖乖地等待救援好像并不
是上策。
“我知道了。我会见你爸爸的。要给我吃肉哦?”
但是,为什么呢——疑问晚了一步冒了出来。朱理她应该,已经没有了不能一个人去见父
亲的理由才对。
“谢谢。”
朱理的笑越来越浓,而且愈发温柔。
“可以跟爸爸炫耀,我也有朋友了。”
94
95
***树***
报道用的直升机在夜空回旋,照亮了医院的外观。地面上,急救车和警车的红色警报灯毫
不停歇地旋转着。警报声响彻耳畔,扩音器的声音在医院内外交错乱飞。医院里已经满是
警察和消防人员,看热闹的人都被拒之门外。
医院南侧的河岸边,搭建了一座简易的避难所。
临时帐篷下面,树和远山待在一起。
很多人都已经又累又急。他们祈祷着亲人和友人的平安,为这难以预料的事态而悲叹。爆
炸发生的时候,两个人正好在二楼和三楼的楼梯间里。树因为爆炸的冲击而晕了过去,在
快要被担架抬走的时候醒了过来。虽然不得不遵从避难指示,但树至今为止已经好几次想
要跑进旭他们在的建筑里去了。
头上卷着绷带的远山,向他递出了一杯热咖啡。
“没事的。树君你啊,不是已经好好地把那两个人所在的房间告诉救援队的人了吗?不管
睡着还是醒着,都一口一个旭地叫着呢。”
树没有接过咖啡,而是直直地眺望着医院的窗户。二楼和三楼之间吗。也有好几扇窗户冒
出了黑烟。
避难所里,找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也许是树唯独认真地在等待那个名字,他一下子就听到
了那个声音。
是个穿着黑外套的高个子男人。就算是远看,也能发现他的脸肿了起来。走近一看,感觉
他的全身都已伤痕累累。树忍不住赶紧向连连叫着旭和朱理名字的男人跑了过去。
“你、是那个……树君?”
男人自称金城。树也说明了自己跟旭的关系。似乎就是他,把旭和朱理带到了这里。
“啊,连我都吓了一跳。刚想着被从医院给带走了,结果那些家伙是知道被旭给坑了吧、
又掉头回来了。接着就爆炸了不是?”
嘴巴弯着、好像一直在笑一样的奇怪的脸。可是,点烟时微微眯起眼睛的动作,却总感觉
很酷。是旭会喜欢的类型。
“想着终于等到机会了、准备从把我关着的车里逃出来的时候,谁知道他们也逃了起来。
嘛,虽然不管逃到哪里教团都要完蛋了呢。”
一边跟金城说话,一边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时只有等了。
不久,远山被叫了出去。说是在被救助的人员名单当中,有旭和朱理的名字。现在,两个
人正被搬到其他的医院去。
“男孩子的脚受了伤,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树不由得热泪盈眶。
深深地向远山道完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