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已经不行了啊……果、果然,因为我是个坏孩子……”
“冷静啊你,在说什么呢。”
朱理全身脱力地坐倒在地上。卸下肩膀的力气,用两手遮住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了啦,快点逃吧!”
我努力挤出声音,紧紧地闭上双眼。
心跳声击打着大脑内侧。朱理的绝望感传染过来,连我的下巴都开始颤抖了。但是,害怕一
点用也没有。这种时候,树和阳咲会怎么办呢?难受的时候,阳咲说要怎么做来着。我深吸
了一口气。
“你要去见爸爸的吧?”
我尽量温柔地说道。我把自己的事情暂时抛在一边,看向了因恐惧而失去了逃跑气力的朱理。
“快逃吧。我没事的。树一定会来救我的。”
朱理抬起了脸。她看着我,又一次哭了出来。
“但是、但是……果然爸爸是不会原谅我的。因为、我是杀人犯啊……太不像话了。”
“那,一开始、你又为什么在村子里救了我?”
“那是、为什么呢……听说你是杀人犯,想着说不定你也跟我一样、怎么说呢……虽然表达不
好,但总奇怪地感觉能跟你成为朋友。结果你也有你自己的情况……跟我不一样……”
“嗯,完全不一样呢。”
“……是吧?”
“因为,你并没有杀人啊。”
话一出口,朱理突然停止了哭泣。
“可是、我抛弃了艾米啊。艾米她死了。”
虽然她看起来想生气地接下去说些什么,但还是被我抢先了。
“你没有抛弃她。”
听见我坚定的声音,朱理怕了起来。我已经深深地确信了。没事的——以此为开场白,我看
向朱理湿润的眼睛。
“首先,不是很奇怪吗。你胸部下方的伤痕。明明已经过了六七年,为什么还会一直留着呢?”
“所以说是因为把罐头藏起来了啊。我还记得、我一直用力把它摁在怀里。每次看到它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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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
“是被割伤了吧。被罐头的盖子。”
朱理闭上了嘴。
“我想起来了。在你被关进仓库之前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设施全境都停电了。所以,我
们才会都跑到小学的体育馆里去住。在此期间,那个罐头在零度以下的仓库里放了四五天,
所以连里面都结成冰了吧。”
我慢慢地,像追溯着记忆一样说道。
“原本结冰的罐头迅速膨胀,盖子翘了起来。就是被它给割伤的吧。”
“我、我不记得了……”
“是像火烧一样痛吧?”
“嗯……但是,就算它结冰了,又有什么关系吗?”
“是你想把它弄热啊。”
“所以那又怎么了?不就是想用肚子弄暖它然后吃掉吗。啊啊,是啊。所以、才会没能在救
援到来之前把它吃掉啊。”
我大声喊道。
“给我振作一点。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吧?”
由于愤怒,腿和腰间的疼痛仿佛都感觉不到了。我知道,教团的那些家伙都对朱理灌输了些
什么。
“你记得的,只有拼命地把罐头抱在怀里的事情吧?”
是被我焦急的声音所压倒了吗,朱理连着点了两次头。
“为了不被朋友发现而藏起来了是吧?要是你抱有恶意的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三天都不
被待在一起的人给发现呢?而且你之前说过了吧。从胸部下方一直到腹部下方。一直到肚子
下面都像火烧一样的痛。”
“嗯、嗯,是的。”
“不觉得太大了点吗,那个罐头?”
朱理缓缓地歪过了头。
“虽然只限于我在设施里偷过、在超市里看过的范围内,但大小能让你那样抱着的罐头,装
的绝对不是鱼和鸡肉什么的。”
隔了一口气的时间,我道出了结论。
“是水果罐头。”
“啊……”
“你啊,说自己过敏,芭菲里的水果也留着的吧?为什么要拼命把自己不能吃的东西给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