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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我们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感觉终于松了口气。因为被殴打而裂开了的嘴唇很痛。脸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侧腹的疼
痛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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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理在窗户的下面抱膝而坐。好像很害怕似的,观察着我和树的神色。不过,因为她还“肚
子饿了……”地发着牢骚,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
树忽然站了起来。他刷拉刷拉地翻了翻肩上的包,取出了一本笔记本。
“我要去跟着远山小姐。我把教团的事情,都写在这本笔记本上了。”
“别啊,很危险所以还是别去了。”
像平常一样这么说道的我,是不是错了呢。
我再次惊异于树的变化。他原本就是个内心充满热血的男人。现在的树,露出了代替我向小
仓发出怒喊时的表情。
“你一直压着肚子呢,是不是骨折了?”
“不会吧……”
“我也会去叫医生来的。让他看看吧?”
“吃的也拜托了。”
对着啪地抬起脸的朱理,树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的。我可是被那些家伙小瞧着呢。”
我老实地目送树从房间离开。确实好像越意识到侧腹的痛楚、它就变得越严重起来。回想起
让我从“惩罚小屋”逃出来时的日记里的鼓励,他真是个在关键时刻值得依靠的哥哥啊。
我把背倚靠在门上,坐下休息。
“旭君,没事吧?”
朱理差不多是爬过来靠在了我的旁边。感觉就像迷路的小狗。
“别担心啦。”
“可是、不跟你在一起的话、我不知道要怎么逃嘛。”
我冷淡地哼了一声。光是说话疼痛就会扩散。
“那、拜托了。跟我一起去见爸爸吧。”
“为什么啊?”
“果然一个人还是会怕。得跟爸爸说好多好多事情才行吧?我会很紧张的。要是被认为是坏
孩子就麻烦了。感觉我会对爸爸说谎。”
她以哀求的目光恳求着我。
正是个好机会。我想起了来见朱理的最大目的。
“你不用说谎——”
刚一开口,侧腹的痛楚就一下子变得强烈。
从地板到腰间沉甸甸地响了起来。
我感觉到这是非常不详的前兆。
桌子和柜子、天花板的日光灯,室内的一切都像沸腾的水壶一样震动起来。
击打着后背的门的振动,一开始是比较缓和的。然而转眼之间,像被猛摔了一样的冲击传了
过来。
连发出悲鸣的时间都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理解到自己的身体弹起来了的事实。跃了起
来的不止我和朱理。难以置信,连周围的玻璃柜都像跳舞一样弹了起来。
柜子猛地倾斜、跟冒出裂痕的玻璃一起,朝着朱理的头顶倒了下来。
***
时任不顾周围的目光,大声喊道“快逃”。
她一边喊一边全力跑了出去。虽然已经尽量远离了旅游包,但爆炸卷起的风却毫不留情地追
了上来。
所幸没有当场死亡。
在擦伤、磕撞和骨折等带来的种种疼痛中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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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接连不断。苦闷的呻吟声形成了合奏。还感到了更甚于身体的痛苦的热度。明明天花
板上的日光灯已经裂掉了,周围却异常地明亮。朝着赤红的光芒回过头,只见背后大厅的入
口处,已经冒起了火苗。被卷入大火中的人们步履蹒跚地恳求着救助。
翻倒在走廊的长椅下,年老的男人护着孩子倒在那里。翻了车的轮椅旁边,女人还未瞑目便
已死去。流出的血、跟地上那是药品还是什么的液体混在一起流淌开来。不管是人还是物,
保持着原有形态的东西、一个也找不到。就算时任试着紧闭心灵,地狱般的情景却一次又一
次地动摇着她的感情。
呻吟着、带着玻璃碎片和自己的血,时任还是站了起来。
不是教团干的。
他们计划的恐袭,到头来只是空想。
时任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处境。罪犯。这个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