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要来了是吧。跟我走。”
把包挎在肩上,树立刻从病房走了出去。是有什么打算吗。我拉起眼睛都哭肿了的朱理的手,
跟在他身后。
我们斜视着发出尖叫的女护士跑过走廊。背后不断地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叫我们停下的声
音、以及弄碎了餐具还是什么的声音。在错综复杂的走廊上拐了好几个弯。跑在前面的树,
动作没有一丝犹豫。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小路,接着穿过写着员工用电梯的铁门。
刚一跑进去,树就立刻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我以前就计划,如果要逃跑的话就从这里走。”
把身子靠在墙上、舒展着肩膀调整呼吸,树开心地笑着。明明脸已经变得苍白,他一定竭尽
全力在勉强自己了吧。
“真厉害啊。”
“从这里下去、往右边一拐,稍微跑一段就是正面的出口哦。”
然而,那可是时任啊。说不定这下面也派了人把守。
“已经、可以见到爸爸了吗?”
就在朱理带着不安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电梯突然静静地停了下来。才到二楼。门一打开,
便看到了站在备餐台后面的纤瘦的女护士。似乎是因为看见里面有三个小孩,而有些惊讶。
“远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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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像是询问一般地说道,但树的声音里好像带着些亲近的感觉。
可能是认识的人。被叫做远山的女性表情缓和了下来。
“这不是树君吗。不行的哦,这台电梯啊……”
“对不起。但是我们有急事……啊,对了。”
树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从电梯走了出去。
“远山小姐,请帮帮我们吧。设施里那些虐待我们的人,正在追赶我们。现在,五楼已经引
发了骚动。”
“喂、树。”
“没事的,这个人可以信赖。”
树对着远山,深深地行了个礼。
“还有,真的非常感谢。对我那么好。”
我决定相信树。
“抱歉,请问有没有地方能够让我们藏身呢?”
***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
时任终于从警备员的盘问下解放出来。她立刻联系了部下,接着得知了少年们进入了员工用
电梯的事情。
为了欢迎他们一行,时任向着医院的综合大厅走去。
突然,视野的一角闯进了一个令人在意的人物。是把时任叫到医院的光头男。他绕过拄着拐
杖的老人、以及挨在一起走路的夫妇身边,弓着背走着。
又来叫我了吗、时任皱起了眉头。
在熙熙攘攘的大厅之中,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时任的样子。他低着头坐在了接待处前面
的空椅子上,把挎在肩上的一个茶色旅行包放在地上。接着,他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混进人群里,向着门诊处的出口走了过去。
时任不由得停步片刻,凝视起椅子下方那个被放置不理的旅行包来。
***
似乎树的诚意已经传达到了。
“总之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似乎远山也认为医院对树的处置有些可疑。一边走过二楼的走廊,她一边告诉了我们被调离
看护树的岗位的事、还有树的住院期间长得过头的事。
穿过叫作护士站的护士值班室,我们走进了一个门口挂着“事务室”牌子的小房间。
这是个虽然很明亮,但给人感觉很狭窄的单间。房间里沿着墙壁的两侧,一直到尽头的小窗
户,都摆着宽阔的桌子和玻璃柜。窗子的另一边是深蓝的夜色。
远山似乎愿意给我们帮忙。
“虽然我听说刚刚地下停车场发生了乱斗事件……”
我告诉了她教团的阴谋和至今为止的经历。
“能帮我们叫警察来吗?那个叫金城的人现在处境很糟糕。还有,我想跟‘BAR·∙KBA’这家店的
店主工藤先生……”
远山认真地听完了我的话。她看着我脸上的伤、以及朱理的手腕被捆绑的痕迹,意识到这件
事并不简单。她变了脸色说道。
“我知道了。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报警,还有把医院里能够信用的人召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