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一样,眼窝深处溢出了某种爆炸一般的感情。
“把、把我的弟弟放开……!”
是树。是我那穿着睡衣的哥哥。
他带着露出獠牙一般、我在设施里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向前踏出一步。两手抱着铁管椅,向
着正面的男人高高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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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控制的树的暴力就像暴风雨一样。
两人之中,壮年的男子被打碎了眼镜,正一边痉挛着一边蜷缩在走廊的尽头。另一边则丢脸
地惨叫着,迈起不灵活的双脚逃走了。我就像等待暴雨停歇一般,在墙边缩起了身子。
跟树对上了目光。像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了我一般,他的瞳孔终于找到了焦点。
“树……”
树是连呼吸也忘记了吗,突然间像噎到了一样咳了起来。是从病房里拿出来的东西吧,他终
于放开了那把危险的铁管椅。
“喂、喂,没事吧?”
我靠过去轻抚他弓起的背部。然而,却被他用手制止了。树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很、很可怕吧,我……”
他卸下耸起的肩膀,抬眼看向我。
“抱歉、让你看到这副样子。刚刚逃掉的、那个叫木下的、是个很过分的人……我一直想着,
要这么打他一顿。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了。”
我一边吸着因为流泪而感觉酸酸的鼻子,一边笑了。
“就好像饿狼一样呢。”
“……是、是吗?”
他有些害羞地笑了。这种野性的表现,我并不讨厌。树回到身边的现实感越来越强烈。
我们牵起了手。虽然想说的话像山一样多,但似乎树也感觉到了现在的事态有多紧迫。
“有个叫朱理的孩子,突然被带到我的病房里来了。”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单人病房的门。
“而且被绳子绑着。快点吧,她在哭呢。”
***
在医院防灾中心一角的小屋里,时任向两位警备员说明了在停车场发生的事件。伪造了身份
和年龄、装作被害者含含糊糊地应对着追问。
教祖身边的大干部似乎在最上层的院长室里等待着时任。虽然早就已经过了指定的时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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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挂念的还是树他们的事。已经让部下分别从医院的三个楼梯跑去病房所在的五楼了。一
楼所有的电梯前也站了人。虽然好像已经有人报警了,但应该还有时间。警备人员们也渐渐
地开始接受时任的说辞了。就算引发了一些骚动,但只要强硬地把他们带回村子里就好。
***
朱理倒在病房的窗边。
“呜咕、细(旭)君……”
把绑在手腕上的绳子解开以后,朱理还是抽抽搭搭地哭着。
“要逃了、朱理。肚子饿了吧?”
拉着手让她站起来,朱理就动起了扭成八字的嘴唇。
“……对不起、我啊、还想着为什么做了那种事……觉得要是没救你就好了呢。”
我不禁笑了出来。
“你啊,也太诚实了吧?”
她哇啊地叫着抱了过来。侧腹好痛。
“但是呢、那个……我想着在见爸爸之前,要做点好事呢。结果后来才发现、这样就见不到
他了……这下糟了——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好痛啊笨蛋。”
我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开。在床边换好衣服、收好行李的树上前说道。
“关系真好呢。不过现在要怎么办?”
“向医院的警备人员……”
刚出口,我就改变了想法。
“怎么办才好呢……我们需要能够信任的大人的力量。”
我是从警备人员面前逃也似的跑掉的。医院的人说不定已经被时任给蒙骗了。
立刻离开医院去警察局?还是说在医院里藏起来,挨过时任的追捕呢?还能不能跟工藤先
生取得联系呢。朱理的父亲说不定也已经到酒吧里了。在已经确保了树和朱理的现在,越拖
时间、我们的状况应该会越有利。
病房紧闭的门扉的另一边,传来了女性的悲鸣。大概,是看到了刚才被树打倒的男人吧。
“要走了,树。能跑吗?”
“那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