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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把房间门向一旁推开,我咬了咬牙。那里只有一张干净的白色病床。被单和被子一丝不乱,
完全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可恶的时任。明明是在走错一步就有可能被逮捕的状况下,还亏她能想出这么机智的办法。
回头想想,时任只要避开他人的耳目把我给抓住就好了。五楼说不定也是骗我的。鸦雀无声
的五楼,对于教团来说可能正是最适合的场所。
我返回寂静的走廊,一个个打开旁边房间的门。
二号和三号病房都不对。追兵也确实在接近中。正是我一边因焦躁而难受得差点要吐酸水,
一边把手伸向下一扇门的时候。
突然传来了哪里打开门的声音,我朝着走廊的尽头望去。一个刚从耳边把带有吊坠的手机放
下来的白衣男子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
我举起手朝他跑去。
头上几乎都是白发。是个戴着黑色花纹眼镜的壮年医生。
“这间医院里应该有个叫树的男孩子在住院吧?”
似乎医生一开始也因为我慌慌张张的样子而吓了一跳。我说了一下树的体型特征,他就像突
然想起来了一样点了点头。
“啊啊,树君呢……嗯,我知道。”
“您是他的主治医师吗?”
“是啊。”
“他是个爱说话的人,比如女孩子呀自行车呀什么的。还喜欢弹电吉他是吧?”
男人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露出了冷淡的笑容。
“啊啊,是个愉快孩子呢。”
试着诱导了一下,结果这个人果然很可疑。树是个安静的男孩。明明是主治医师却完全不认
识树吗。
“他在哪呢?”
“在 1 号个人病房哦。我来给你带路。”
那不就是刚刚白跑一趟的房间吗。
我在向前踏出步子的瞬间回过身,朝着男人怀里撞了过去。保持着突进的势头,把他猛地撞
到了与病房的门方向相反的墙壁上。因伤到腰而挣扎着的男人的脖子上,可以看到教团的吊
坠。跨坐在倒地的男人的肚子上,我问道。
“朱理和树在哪?”
就在压住他肩膀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赶紧转过头去,这次眼前出现的是个年轻男人。胸前的名牌上写着木下。木下怒喊着冲了过
来。面前被压倒在地的男人也跟呼应似的挥起了手。
变成了前后夹击挤在一起的形势。我被从后方倒剪着双臂。就在要被拉倒的时候,我朝着他
的手腕猛地咬了一口。一瞬间,骨头被倾轧一般的痛楚爆发,害得我感觉眼睛都要飞出来。
是在停车场被那女人踢到的地方。总算是把眼睛给撑开时,只见男人的拳头正从旁边袭向我
的侧腹。刚被打得不由自主地翘起下巴,我又被从后方给勒住了脖颈。
被夺去呼吸、意识朦胧之时,我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浮了起来。是被前后两个人一起抬起
来了。前面的男人站在我的两腿之间,夹住我的膝盖。后面的人,则是把两只手绕在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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腋下。
虽然我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地努力挣扎着,但光是让手和脚动起来就已经用尽了全力。
走廊的天花板摇摇晃晃。我被朝着病房的方向搬去。眼里因不甘心而渗出了泪水。还差一点、
明明就差那么一步了。不管怎样挣扎、无论如何绞尽脑汁,结果一切还是暴力说了算。就像
小仓对我们做的一样。就像我杀了小仓一样。多么简单的事情啊。粗暴地说着杀了你、小鬼、
的男人们,怎么可能了解我的梦与希望呢。虽然小仓也应该有他自己的无聊人生,但我却把
他给杀了。我简简单单地就夺去了他人的人生。身上的热度快速地散去。许愿想要被原谅的
朱理的心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一定是为了被原谅,才来到这里见他的。冰冷的设施房
间的场景浮现在眼前。那家伙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经常从上铺往下看我的脸。连他的声音
都好像听到了。
旭……!
我感觉到头落了下来。回过神来,明明我应该被前后两个人抱着,后背却落在了地上。头顶
上方,声音碰撞在一起。仰头看去,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像要冲刷掉刚刚渗出的悔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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