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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涌来的男人们给抱了起来。
体重轻的我简简单单地就双脚离地,被放在了面包车后面的座椅上。
张开喉咙,胃液从被殴打的腹部一下子涌了上来。
“……朱理呢?”
“现在是不是在病房里跟树一起哭呢?不用担心,你们会在村子里再会的。”
树的病房吗。我靠在座椅上,努力地调整着呼吸。
金城继续吼叫着。由于在地下停车场发生的暴力事件,可以听到人们渐渐聚集起来的脚步声
和呼喊声。隔着窗户可以看见医院的后门。大概是警备员吧,好几个穿着制服的大人向着这
边冲了过来。
一定要赶上啊、我忍不住祈祷。金城和我受到暴力对待、接着我被扔进车里的样子,应该有
谁看见了才对。金城还告诉我,停车场里设置有监视摄像头。教团的人们想要收拾事态的话,
就只有逃回村子里去了。
短暂的痛苦呻吟声过后,金城的声音突然中断。
“把他塞到车尾箱里。赶紧的。”
时任迅速地做出了指示。
打了我的女人从一旁冲了进来。
紧接着,时任也急忙坐上了副驾驶座。
前后两扇门被猛地关上,把警备员们的叫声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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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快点。”
让金城安静下来,花了比预想中更长的时间。
催着车子发动,时任望向逼迫而来的警备员们。
好险。她在心里诅咒起把自己叫到医院里的大干部来。好像正是下午和晚上外来诊疗时间交
替的时候,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涌了进来。
在后排座位上的旭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从后视镜里看去,他用手压着被猛踢了的侧腹,低
着头。只要先把旭和朱理送回村子里就好了。向大干部报告的事情就等到应付完这些警备员
以后再说吧。
引擎发动,面包车像战栗似的摇晃了一下。正是时任想着喝口水,从手套箱里取出水瓶的时
候。
是因为从前天开始就连续长时间地坐在这车上了吗。时任对越过挡风玻璃看到的停车场的
样子感到了些许违和。停在前面的车子以及停车场的柱子,看起来好像倾斜了一样。
车高……?
刚想到,便说了出来。车身变低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车里也有些向前倾斜。
当车子缓缓地开始右转时,违和感化作了现实。前轮处传来了钝重的金属音,座椅振动起来。
驾驶员也发出了困惑的声音,松开了踩着油门的脚。背后一阵恶寒。时任立刻打开门,到外
面去确认原因。
轮胎明显地瘪了下去。里面插进了钉子。不是在和地面的接触面、而是在轮胎的侧面闪着光
的钉子,明显就是以爆胎为目的扎进去的。从另一边下车的驾驶员,虽然没有在轮胎上发现
钉子,却看到了被扎破的痕迹。也就是说,两边的轮胎都破了。部下们乘坐的其他车辆,已
经带着金城从这里逃了出去。
眼前一暗。警备员已经冲到面前了。明明不得不采取行动,但此时不理清原因的话总感觉咽
不下这口气。就算是矮小的孩子钻到了车子底下,也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就用钉子扎破了
两边轮胎啊。
推理立刻就结束了。时任马上意识到自己等人就像木偶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是那时
候。就是金城满口胡诌、让经过的车辆猛按喇叭的时候……
警备员们严厉的声音很快就来到了耳边,时任却因为屈辱而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后排座椅
的窗户。
旭俯视着弯下腰的时任。
“你这家伙——!”
***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吧。时任的脸难看地扭曲的样子。
然而,我本来的计划是跟朱理一起受到警备人员的保护。我向着大开的车门的另一边喊道。
“救救我!”
“闭嘴、旭。朱理和树变得怎样都无所谓了吗?”
虽然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但时任果然难对付。明明已经被警备人员抓住了肩膀,却还准备了
这更加难缠的手段。
“快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