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虽然也因此得救了呢。”
把上衣递了过去,朱理把它挂在衣架上,放进了内侧的衣柜里。
“精英课程跟设施稍微有点不同吧。在寺庙里,每天要干的事情都定好了,根本就没什么
要想的事情啊。早上是学习,接着吃饭,中午以后就练柔道或者剑道,再吃饭,然后继续
学习。身边总是有老师跟着,要是做错了什么或者停了下来,就会被他们发火呢。”
“简直就像监狱啊。”
“是这样吗?”
听起来就好像什么程序一样。教团也许是远超我想象的庞大而恐怖的组织。他们往还空荡
荡的孩子们的心里,尽是鼓吹些对自己来说方便的东西。
“但是,老是思考的话不会有时候感觉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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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理坐在了椅子上。我也坐到了对面。
“比如接下来会变得怎样之类的?”
“这个的话,感觉只要跟你待在一起总能有办法的。”
朱理好像很开心似的眯起了眼睛。感觉就像来旅行一样。回头想想,我们两个在初次造访
的镇上四处奔走,夜晚还住在旅馆里。被她那纯真的双眼看着,我不知为何感到有些难为
情,把脸低了下去。要是这家伙是阳咲的话,说不定会更愉快呢……
“又在想事情了。这次总感觉有点下流。”
“真烦啊你。”
朱理笑出了声,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用绕到脑后的手,拨弄着马尾辫的根部。
把发饰的黑色橡皮圈给取下以后,长长的头发柔顺地落在了背上。
“挺好的不是吗。来开暴露大会吧?不过,在那之前,有饭吃吗?”
真是让人拿她没办法。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去洗澡吧。我去外面买点吃的。”
“哦哦,谢谢。我要烧麦就好。”
我披上刚挂好的上衣,离开了房间。
“不能去酒吧哦。”
刚踏进走廊,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隔着门链,放下头发的朱理盯了过来。“好的好的”地
应付着,我挥着手穿过了走廊。在乘上电梯之前,又被叮嘱了一句“早点回来哦”。
宾馆的背后就有一家便利店。因为女孩子洗澡好像要很久,我就站在店里读杂志打发了一
下时间。掏出身上的所有零钱,我买了便当、饭团和盒装的茶。手上的钱只剩不到一千日
元了。
夜晚十点。在设施的话,已经过了熄灯时间了。有时树也会对着桌子,咯吱咯吱地写着小
说。还有的时候小仓突然出现,然后殴打我们。虽然如朱理所说,我可能确实有过度思考
的习惯,但也有份不管怎样都会擅自从黑暗中涌上来的记忆。白色的芋虫。我像要把它甩
开一样咬着嘴唇,让精神集中在现在该干的事情上。
等到了明天,就继续尝试拦车。能不能再拜托一次超市的阿姨呢?不、我们可是突然从车
上逃走了啊。说不定教团的人们已经盘问了阿姨,明天还会派人在旁边监视呢。
我回到了房间。耳边传来了淋浴的声音。朱理似乎在玄关旁边的、有着浴缸和厕所的单间
里。房里的床上随意地扔着她的衣服。
我在床边的柜子上发现了电话。把买回来的便当的袋子放在桌上,我拿起听筒,试着联络
了一下金城的同伴开的酒吧。在第六次打电话过去之后,对面传来了一个说着“喂喂”的含
混不清的男声。
“那个,是金城先生告诉我的。”
我感觉得到,电话的另一头,男人屏住了呼吸。
“你说谁?”
我刚一说不出话来,他就接着问道。
“你是?”
说不定,他是在试探我这边的态度。我紧张地说道。
“我叫作旭。我跟叫朱理的女孩子、还有金城先生三个人一起从教团逃了出来,可是,到
了中途、只有我们俩逃掉了。”
没有反应。对方的沉默让我害怕起来,赶紧接着说了下去。
“然后,金城先生就叫我们投靠这家酒吧。不好意思,我听说您是金城先生的同伴来
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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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听筒压在耳边,等待着他的声音。
“我在听。”
男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