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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吗?」
「不知道耶,虽然有点害怕,不过对方多半也很紧张吧。」
「你真温柔呢。应该会就这样直接离开吧?」
阳咲的头一偏。消痩的脸颊鼓了起来,脸孔唯有右半边出现扭曲。我看得出来,她想要挤出笑容,但是没有成功。
「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吗?而且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吧?」
「不用在意我啦。旭你自己才要注意,记得要好好地跟伯母打招呼喔。」
「你在说什么啊,突然装出一副好像自己是姐姐的样子。」
阳咲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只差一点就能让她露出笑容了。
「那就这样啰,到现在为止,谢谢你了。」
像是要遮掩住差点亮起的光明一样,阳咲突然低下头这么说。
「我说过会回来了吧。」
我早已不再只顾着思考自己的事了。我稍微踮起脚尖,轻轻撞了一下阳咲的额头。坦然面对阳咲与母亲时,内心中对于自己所犯杀人之罪的恐怖感也多少淡化了一些。阳咲以惆怅的表情看着我,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我来到走廊。
时任刚好在这时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她右手提着一个黑色的皮革提包。即使看到了我,她的表情与步伐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在我面前停下来时,她似乎有点不满。
「你居然已经做好了外出的准备,令人赞赏。」
我几乎已经放弃挣扎了。如果对方不是时任而是真正的警察,大概连一天都撑不过去吧。居然以为自己能够达成完美犯罪,实在是想得太美了。
但是,唯有今天,我非得想办法撑过去不可,实在不想让母亲失望。
或许是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吧,时任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有种沉郁、扭曲的感觉,实在让人无法相信这会是十六岁女生的笑容。
「惩罚小屋的暖炉,刚才已经先点起来啰。」
在我的背后,阳咲似乎喃喃自语着什么。我没有回头,就这样跟上了已经转身离去的时任。
形成漩涡状的风,甚至卷起了地上的雪。外面是一整片银白色的世界。受到暴风雪影响,几乎完全看不到前方状况。我和时任紧靠着对方行走,终于来到了小屋。
关上门后有种重回人世的感觉。我打开电灯,抹掉了满脸的雪;时任也伸手拍掉了浏海、肩膀等处的雪。
「碰上这种日子,有必要特地跑到这里来谈话吗?」
「有,毕竟事件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小仓虐待你们,然后遭到杀害的事件。」
时任将她带来的黑色提包扔到床上,背靠上床边的墙,用下巴比了比暖炉附近,示意要我站过去。这样一来,我刚好与时任正面相对。虽然暖炉似乎正静静地持续加温,但还不到足以温暖整间小屋的程度。渗进鞋子里的雪已经化成了水,让人感觉非常冷。
「哎,之所以请你移驾这里,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你仔细观察整个房间的关系。」
时任宛如提出邀约一般,视线从小屋的角落缓缓移往另一个角落。我也只好跟着她这么做。时任的视线回到我身上,开口这么说。
「这处现场,尽可能保留了当初发现尸体时的状况。」
「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明明就点起了暖炉,而且也把尸体运出去了不是?」
「别这么说,至少相关人员没有把某件东西带出去。」
「某件东西?」
「没错,那是多半唯有犯人才能带得出去的东西。」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指的是现在不在这里的东西吗?」
我不由自主地转开了视线。树的包包依然放在房间一角。但是,或许是我多心吧,总觉得包包的位置似乎和我从中单独抽走交换日记时有点不太一样。
「之后曾经再次造访还在病床上的树。」
「树他……身体还好吗?」
可能是对我的问题产生了兴趣吧,时任的背离开了墙壁。
「提到好兄弟的事,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哪。别担心,他变得非常坦率了喔。」
「坦率?」
「树说了很多事。其中也包括他为什么会遭到软禁在这里的理由。听说好像是小仓又做出了不讲理的行为。」
「的确是这样。对于小仓的蛮横,你们之前不都是采取默认的态度吗?」
我肚子里的火又一下子烧了起来,说话声也反映出了内心感情。
「就算旭认定除了杀死小仓之外别无其他方法,那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是设施有错在先,杀人也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缘故。」
时任突然瘪起嘴,说话速度也加快到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你这是在学谁啊——我又一次感到愤怒。
「这些话可不是树说的喔。」
「还用你说吗?」
时任早已相当了解「想让我产生动摇时该怎么做」的手段。或许这是个相当有效的手法吧。接受侦讯的杀人犯,往往会对熟识之人的意见感到害怕。
「树坦率告知的是,他带到小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