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无法让手脚停止发抖,束手无策。
「只因为摄影机拍到阳咲在半夜溜出设施,这样就可以说是她杀了小仓吗?」
眼见时任作势要从床上站起来,我冲到她面前,试图加以阻止。时任依然低着头,将手伸进皮包之中。
「不只如此。以阳咲为犯人的场合,也有确切的物证。」
时任的手从提包中退了出来,像是要让我看个清楚似地,将右手手背伸到我眼前。我仔细一看,发现她手指之间缠绕着一条银色的项链。
「这个首饰是在阳咲房间找到的东西。」
时任以左手拎起首饰,银色的反光有点刺眼。那个首饰的外表呈现弦月形状,尖端部分相当锐利。我不懂阳咲的嫌疑与首饰之间有什么关系,只能呆站在原地。
「这是小仓的首饰。因为这里比较暗,所以或许你看不清楚,不过,链子上有不少血痕。阳咲可能是觉得这能够当成她曾经与小仓发生争执的证据,所以藏在手边的吧。」
时任这段话让我惊觉到一件事,伴随着宛如沿着背脊窜上的恐怖感。
不对,这太奇怪了。
「虽然详细经过还得等之后的讯问,不过,『吾等』的推测是,事件当晚,阳咲溜出设施的房间后来到了这处小屋。在室内与似乎即将熟睡的小仓有所接触,遭到小仓施以暴力。阳咲四处躲避,好不容易锁上了小屋的门,成功将小仓关在屋内。」
我无法抑制住随着时任这段话而浮现的恐怖想像。跑出设施的阳咲、阳咲与小仓、阳咲拼命忍耐痛苦的表情……虽说想像不一定都与事实相符,但是,阳咲确实以某种形式卷入了我的犯行之中。我感到心跳速度加快,快到像是从身体内侧猛力敲打耳膜的地步。虽然感到沉重的头痛,但我还是想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既然有这些无可动摇的证据,接下来就好好地盘问阳咲吧。」
「事情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我说出口了——后悔之情几乎要让我感到头昏眼花。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湿透,我觉得自己像是快要发疯了。
「你说的这些全都是编造出来的。」
时任像是觉得项链已经派不上用场一样,随手将它扔到床上。光只是这个动作,就让我觉得仿佛听到了「一切到此结束」的宣告。
「旭,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仓的首饰是……」
我说到这里时一度中断。看似短暂但其实相当漫长的杀人之夜,终于要迎接结局了。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等于就是直接承认犯行,时任不可能没注意到这点。
非说不可,必须为遭到冤枉的阳咲辩护。
「小仓的首饰应该是幼虫的形状才对。所以,那个弦月形的首饰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整件事绝对与阳咲无关。」
时任推开腿上的皮包,缓缓地站了起来。
「就是想听你说出这句话。」
时任以我初次见到她时的冰冷表情开口说话。
「为慎重起见,在此先声明,其实你很早就已经自己承认了犯行。」
咦?我忍不住紧盯着时任。
「那是和你首次一起进入小屋时的事。『吾等』曾经问过你,关于小仓持有的物品吧?」
「啊……」
「你太大意了。当时,你似乎只顾着注意『吾等』递出的小仓的手机。但是,你确实这么说了——『还有手表、首饰之类东西』。」
首饰。我好像的确这么说过,不是说项链而是首饰……
「初次见面时,『吾等』曾经告知小仓,在短期内,快的话甚至是明天,他就得以获颁勋章。」
「……没错。」
「小仓在九号晚上获得干部授予勋章。」
我微微点头,当下完全想不到任何借口。所谓的勋章,指的应该就是首饰,没有想到,首饰竟然会是在我下手那晚的稍早之前交到小仓手上的。
「也就是说,直到犯行当晚为止,小仓挂在脖子上的东西都只是普通的项链。会将之称为『首饰』的人物,只有回收了尸体的『吾等』,以及亲眼看过小仓半裸尸体的犯人本人而己。」
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的确,在过去的漫长设施生活之中,我曾经看过小仓的胸口许多次。在这之前,他的项链上都没有首饰。换句话说,其实我很早就说出了只有犯人才会知道的事实。我一边苦笑,一边提出问题。
「那么,为什么你还让我一直逍遥到现在?」
「因为『吾等』的工作并不是像警察一样追求事实真相。」
这群人是会隐藏尸体的异常集团。时任冰冷的眼神诉说着,要是我选择让警察把自己抓走,或许还能落得比较好的下场。不过,我还有事想要问她。
「那个弦月形的项链,你说是从阳咲房间找出来的,这应该是骗人的吧?」
「嗯,你真的很了不起哪,旭。即使明知是谎言,依然认为非得阻止『吾等』不可。」
「阳咲她真的做了什么吗?」
「虽然很了不起,但也差不多该是开始为自己担心的时候了吧?」
时任瞪着我。虽然她的嘴角挂着微笑,但脸颊以上的部分则是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动过。她的态度像是在警告我,身为杀人者,没有不停追